见他们如此有兴趣,朱文利便应了,他坐下来继续手中的工作。
林可凡盯着朱文利手中的活儿,他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您现在是在打磨?”
“没错,刚出窑的碗,要将碗底和碗身打磨光滑。”朱文利边说,边用手左右拉动着碗。动作行云流水,犹如四两拨千斤。于是,在转盘的快速飞转下,碗底凹凸不平的地方瞬间被打磨光滑,均匀有致。
这动作,忍不住让其他人都围了上来,细细观看。
“你看这只碗,多漂亮!”朱文利发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碗,便拿起来给他们看。
“真神奇!”祁龙不禁感叹了一句。
此时不拍,更待何时!他连忙跑了下去,飞快地架起摄像机拍了起来。越是这种无意之间的操作,拍摄效果也越好。
“别小看这些碗,我们烧制这一窑碗,可是花费了大半年。”
“烧制这窑碗需要大半年?”林可凡觉得十分惊讶。
“这是朱氏砂器烧制的第一窑碗,也是荥经砂器烧制出的第一窑碗。”朱文利看着这些碗,满意地说道。
荥经砂器虽然传承了两千多年,但多产砂锅、茶具、工艺品。碗的烧制,是荥经砂器两千多年来的第一次尝试。
“砂器本身就很粗糙,又不能使用化学用品。怎么烧制出美观的碗,我摸索了大半年,不知道烧废了多少。”
朱文利从十三岁开始接触荥经砂器,已在这条路上走了三十多年,已成为荥经砂器的代表人物。他都需要尝试这么久,可见难度之大。
荥经砂器如此具有开创性的一天居然这般低调!然而,林可凡一行人却歪打正着有幸见证。看来,这是上天眷顾自己,林可凡深感荣幸。
“你们还没见过我的窑吧?可以去看看,我们的窑很简单,沿用的是老祖宗们使用过的最原始的窑。”
朱文利口中说的窑就在离他们十几米开外的那个棚内。林可凡一行人走进去,除了满地摆放的成品砂锅特别显眼外,那一口窑和两个土坑也分外抢眼。
陶器或许是文明史上最神奇的创造了,早在新石器时期,古人就在制陶。直到今天,我们仍在使用陶器。而此刻出现在林可凡眼前的这些窑和工具,均承袭传统,这也是荥经砂器的一个最大特点——用古老的技艺展示原始与独特的美。
林可凡忽然想起了那首歌《青花瓷》: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不仅仅陶瓷在窑烧里隐藏着千年的秘密,砂器也是一样。荥经砂器的制作和陶瓷相仿,有采料、粉碎、搅拌、制胚、晾晒、焙烧、上釉、出炉八道程序。
林可凡不禁仔细端详眼前这口窑。最大的那个叫“馒头窑”,这种窑在古代北方曾被广泛使用。
工人们晾晒好的土坯放置于我们面前这个馒头窑中焙烧时,已是第五道工序。烧制前,要先将土坯放进窑洞,再盖上窑盖。
“当窑中温度达到1200摄氏度时,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这口窑就烧得差不多了。”朱文利对大家说。
“我们什么时候能拍烧窑的环节呢?”刘瑜兴冲冲地问,她对这种长相奇特的土窑充满了好奇,早就想看看这样的窑是如何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