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简令前去南晋使臣所居住的驿馆时,温辞悄悄跟在他身后。徐简令昨晚受了大惊,今日是奉了齐沉的命前来找事,态度那是一个趾高气昂。
戚格自然听说了徐简令昨天刚从飘香楼出来不久就被大齐摄政王叫到府上的事,说实话戚格并不是很想见徐简令。
昨晚大齐的巡防护卫围飘香楼之前,他本想跟着房内那两人同时离开,甚至为了取得徐简令的好感,他还打算要带他一起走。
在戚格看来,大齐的官员十分要面子,行事也比较谨慎小心,肯定不愿意被同僚看到和自己这个南晋使臣一起在飘香楼这种烟花之地。
别看都是大齐的官员,想抓别人把柄的大有人在,有些事一个做不到位,日后便会成为把柄。
四海之内谁不知道大齐那位摄政王眼里根本容不下半粒沙子。徐简令要是不想自己被怀疑,肯定会按照他所想的做。
结果,事实再一次狠狠打了他的脸,徐简令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不但不愿意离开,还抱着他的大腿嗷嗷大哭,说自己要害他,说巡防护卫是他找来的。
如果不是身处大齐的地界,戚格早就一脚把徐简令这个疯子踹飞了,他实在没想到徐简令脑子竟然这么不清醒,遇到一点事就胡思乱想胡言乱语。
可是他人在大齐,暂时还不想把徐简令给得罪狠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但不能踹人,还要按下心中的火气同他好商好量的说话。
最后徐简令终于相信他说的话了,但巡防护卫也把飘香楼给围了。
这时的徐简令也想明白自己要面临被猜疑后的后果了,他眼睛里还挂着泪呢,果断的和戚格说只当两人谁也不认识谁好了。
大齐朝臣、南晋使臣出来逛花楼传出去顶多是一件风流韵事。但两人要是同在一个房间,就算嚷嚷着说他们只是在听曲儿,那谁又会相信?
大家不脑补点他们在一起密谋什么简直说不过去。
当然以戚格的身手,他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离开,只是徐简令一直瞪着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只流露出一个信息,你要是敢丢下我跑,那这事没完。
戚格只是想利用他,又不是真的怕他。只是转念又想这样也好,不用散播什么流言就可以让人猜测他和徐简令到底见没见过面。
有时候人被一个刹那的想象拉住脚步,事情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总而言之,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一前一后的被巡防护卫发现了。不过徐简令的戏演的太差劲了,嘴上说着和他相遇是意外,脸上写满了不是意外。
戚格总觉得徐简令又蠢又笨,和传说中的精明有眼色活眼皮一点都扯不上关系。
被巡防护卫验明了身份,在他们打量的目光中戚格等南晋使臣离开了。
说实话当时戚格就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把徐简令踹开自己先溜,大齐那些护卫看他的眼神写满了色这个字。
就好像他从南晋到大齐一路上太过禁欲,所以一来到大齐就摸到了飘香楼。
看到那些人一副我了解的模样,戚格的十指吱吱作响。唯一让他有点安慰的是没过多久,事情就闹到了齐沉那里,徐简令也被召到了摄政王府。
然而,这本来我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尤其今天一大早,他那些下属看他的目光都有些躲闪。
他问询原因,一开始并没有人回答,后来还是那个人幸灾乐祸的说:“今日一大早南晋使臣逛青楼的事就传遍了元陵,我在大街上溜了一圈,还听到有人在那里猜测戚大人你是不是一夜七次郞。”
戚格听到这话脸瞬间铁青。
最最关键的是这口闷气他还得自己咽下去,他总不能见人都解释,况且别人也不愿意听他的解释。
所以对徐简令的到来戚格并不是十分欢迎。不过人到了跟前,不见面也不可能。
于是戚格收拾了一下,就以最快的速度见客,未撕破脸之前,这点礼仪还是要有的。
徐简令倒好,一见到戚格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速度根本不是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
不等满脸带笑的戚格开口,他就怒气腾腾的说:“你可把本官害惨了,昨天的事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巡防护卫是不是你找来的?你约在哪里不好偏偏要约在飘香楼,你可知事发之后我被王爷召见差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戚格自然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不过他脸上挂着诚惶诚恐之色,道:“徐大人此言差矣,我只知徐大人喜好听琵琶,又打听到飘香楼云娘的琵琶弹奏的最好,所以才有此约。”
“徐大人你想,大齐的巡防护卫岂是我能调动的,再说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徐大人你仔细想想,这样的名声传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
说到后面,戚格的脸色难以控制的难看了两分。虽然他并不害怕这样的流言蜚语,但一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就想拧断眼前之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