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这样？”

“当然，”老和尚道“已经修炼到三阶，在我们那里也学不到再多的东西了，若是不能进到总部去学习，大部分都还俗回家了，只有几个留下来，等着我们这一批熬死了继承位置的。”

老和尚问道“你和府主是一对么？”老和尚两只手各伸出一根手指，比划在一起，八卦之心一点不弱于别人。

老和尚见曹遥摇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们都瞎传你们俩关系，我就觉得不是，不过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你俩不是一对，你为啥这么卖力给他干活啊？”

曹遥一听，觉得老和尚说的甚是有理，自己凭什么帮金十九？

老和尚诱惑道“不是正好，若不然跟着我会方丈，你看哪个弟子好，到时候你们参加完比试，一起还俗下山，你看多好？”

“还是不要吧，方丈都是和尚，不收女弟子吧？”

“那条规定说方丈不收女弟子了？”老和尚反驳道“那是上两届住持，总觉得若是女修都修真不去结婚生子，好的血脉就传承不下来，于是女弟子一旦到了三阶，他就劝人家还俗回家生孩子去，一来二去，外人就不把女孩送来方丈，都送到蓬莱了，所以我们只剩下和尚。”

“还有这样的事情？”

“可不是嘛，我让圣教教主把侄女送来，他就是不肯。”老和尚道。

“你与圣教教主相识？”曹遥问道，“还知道红菱？”

老和尚道，“当然，他是我女婿。”

“可是圣教教主是个老光棍啊！”曹遥惊讶的张大嘴巴。

“我女儿已经死了，他说要练一门法术，待我女儿死后将魂魄留下来，结果法术还没有成，我闺女就先死了。”

老和尚絮絮叨叨说起己家底，“我参加比试后就还俗了，然后娶妻生子，日子过得不亦乐乎，等到熬死了妻子，又熬死了女儿，这才悟出来万事皆空，我师兄召唤我一声，我就又跑回方丈了。”

曹遥问道，“他们怎么死的？”

“没病没灾，都是老死的，”老和尚道“她们都是普通凡人，寿命有限，我看着她们变老，头发变白，而我那时还是年轻模样，这就是为何我不赞同修士与凡人结合。”

老和尚说的时候十分豁达，没有悲伤或者怨天尤人，只是充满怀念，那段岁月一定美好。

曹遥想起大狐妖总是背后偷偷哭泣，一定是害怕自己要经历这些。丘山妖众的百年不食人肉，大狐妖给炼制的狐族霓裳，红堡和恒源，都是她怕自己这百年活的不顺意，若是可以，她也会像老和尚一样守着自己，直到自己头发变白，牙齿脱落，步履蹒跚，然后老死。

可是她走了，她被冷面的舅舅带走，回了狐族，狐族在哪里？为什么不让自己去寻找，自己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前路太长，不知往哪走，只要一点一点找，世界总会有边际，总会找到。

曹遥又想到圣教教主，那个小老头，竟然有这样的往事，从前只以为他是一个趋利避害的小老头，也没想过他练聚魂术竟是为了亡妻。

转头再看看老和尚，一脸的看破红尘，怪不得圣教被正派追捕那么久，连一个影子都没追捕道。抬头再看看和金十九谈判的主持，曹遥在想，不知主持是否知道，自家师弟就是追捕多年的圣教教主的老丈人。

金十九与方丈主持谈判结束，主持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水，金十九倒是笑意盈盈，一眼便看出占了好大便宜。

老和尚被主持叫走时还不忘记规劝曹遥踏入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