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半开玩笑的对白霜霜道：“白大小姐，那程家的大少爷可不是一个久命之人，你说你的意中人是他，这如何可能呢？”

一个谎言说出口，就不得不用无数个谎言来圆，白霜霜深谙这个道理，然而话已经说出口，白霜霜也没有回头路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对武帝和华贵妃说道：“回娘娘的话，民女与程若瀚的婚事原就是在民女幼年时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来的娃娃亲，然而民女对程若瀚并无感情，加之程若瀚所爱的人，是民女的妹妹，所以民女也就成人之美，主动放弃了。”程若瀚与白明珠在提督府搞出来的闹剧，朝都城内人人皆知，武帝也是因为这件事，对白明珠一直都是视而不见。

见武帝有所动摇，白霜霜赶紧趁热打铁的接着说道：“民女此前过得很坎坷，全赖程家大少爷对我宽慰安抚，一来二往的接触中，民女就喜欢上了程家大少爷，只是因我与程家二少爷的婚约刚刚取消不久，才没有将这件事定下来。”白霜霜停了停，道：“不过，这也只是民女的一厢情愿，程家大少爷他，并不知情。”

这话武帝倒是信的，他见过几次程若昀，虽了解不多，但也能看出那程若昀是个真真的温雅公子，连赵御史的女儿都对他有所倾慕，能得白霜霜这样的女子青睐，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可是朕听闻，那程若昀的身子已是药石枉然，这你也不介意？”

“回皇上的话，世间难得有情郎，民女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若能嫁给他，能做一年的夫妇，就做一年的夫妇，能做一日的夫妻，就做一日的夫妻，民女，诚愿。”

白霜霜的一字一句都说的真认真，仔细，旁人听了只觉得白霜霜说的诚切，相信任何人听了都会为之动容，武帝原就对白霜霜有赏识之情，现在听她这般一说，也明白为何白霜霜会婉拒太子李元毅的示好了。

武帝欣赏的点了点头，“好一句世间难得有情郎啊，白霜霜，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这朝都城内谁不知道那程若昀是个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人物，你却愿意委身于他。很好。若不是因为他的身子还有程家老太祖的承诺，唉，只可惜。”

华贵妃噙着眉头，面色复杂的盯着底下的白霜霜许久，才道：“既然你喜欢他，为何不让程家大少爷知道你的心意呢？”

白霜霜摇了摇头，坦然的回道：“回娘娘的话，民女喜欢程家大少爷，是民女的事情，并不要求他一定要有所回应。只要自己心生欢喜便足够了。”

“心生欢喜。”华贵妃喃喃道“果真如此的话，不如就由本宫替你们做主如何？”好半天，华贵妃才抬起头，笑的勉强的道：“就当本宫给你们送的一份贺礼了。”

白霜霜听了就磕头婉拒道：“多谢娘娘的好意，只是民女与程家二少爷的婚事才刚刚取消，若是现在就将这件事公布于天下，只怕会令人不齿，让程家为难。”

“说的是。”武帝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对华贵妃道：“这段时间以来，这朝都城内的各种流言是源源不绝，朕也正在调查这些流言背后是否有人在主导，就让这两个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华贵妃闻言便温婉的垂首应道：“皇上说的是。”

武帝对白霜霜道：“起来吧。”说着环顾了一圈有些狼藉的内殿道：“这棋，朕看是不能继续了，朕改日再来找爱妃你下棋。”说完又对李元毅和李元博道：你们二人随朕去养心殿。”

“是，父皇。”……

“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