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上官令仪回答,陶珩衍便自动退出两步远,轻声道:“人已经带去审讯室了,不过这些人都经过特殊训练,死到临头也未必会开口。”
言外之意,他们有极大的可能得不到任何有用消息。
月亮还在半空中挂着,冷冷清清照在院子里,谢怀风拿下方才情急之下随意套在身上的深黛色外衫,披在只穿了一件单衣的温霖棐身上。
“珩衍已经调了守卫来这里,你们安心休息,其他事明日一早再说。”
出了这种事,已经谈不上安心休息,但为了不再增添多余的麻烦,上官令仪和温霖棐都没有异议。
温霖棐走到燕婉另一边,正要与上官令仪一同搀起腿脚发软的燕婉,门口忽然一阵嘈杂。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汇聚在院门口,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回去。
半晌,门口走进一个守卫,两手钳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子。
女孩子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浑身都在无力地抗拒着守卫的钳制,双眼发直,嘴里不知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怎么回事?”陶珩衍抬高了声音,向门口走去。
谢怀风离门口更近一些,所以最先看到女孩子脸上的惊恐。
女孩子似乎被突然靠近的谢怀风吓到了,顿时变了脸色,凄厉的喊声穿透众人的耳膜,回荡在栖寒别院的上空。
谢怀风大吃一惊,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还有些发懵。
守卫面带尴尬,歉意道:“谢公子,她好像有点神志不清,您还是离她远一点,免得伤着您。”
“为何会神志不清?”陶珩衍吸取了教训,没再往前走。
“属下不知。方才她在屋后鬼鬼祟祟,我抓住她时,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守卫紧紧钳着女孩子的手,不敢松懈。
陶珩衍与谢怀风对视一眼,想到了同一处。
上官令仪与温霖棐听得外头的动静,安置好燕婉便准备去院里一视究竟。
温霖棐走到了门口,才察觉身边空荡荡,一回头,瞧见燕婉死死抱着上官令仪的胳膊,嘴里念叨着“害怕”。
上官令仪一脸为难,僵硬地笑着,想走不能走。
温霖棐抓住顺肩滑下去的宽大外衫,对上官令仪道:“你留着陪她,我去看看。”
上官令仪勉为其难地应了下来,心思跟着温霖棐飞去了院子里。
听着偶然入耳的只言片语,上官令仪在心里大致勾勒出事情的轮廓。
院子里的女孩子,多半是瞧见了潜入西院的黑衣人,可是被吓得神志失常,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上官令仪向门外张望了半天,才意犹未尽地回过神来,恍然想起身边还有个燕婉。
“婉儿,困了就睡吧。”上官令仪一回头,燕婉正直直立在她身后。
大半夜,房间里也没点灯,忽然有个人站在背后,胆子小的人必然要吓一大跳。
上官令仪胆子不小,不然也不会独自从毓灵宫溜出来。饶是如此,她的心仍是被燕婉的动作吓得“突突”直跳。
上官令仪拍了拍胸口,声音发虚:“我跟霖棐姐都在,不会有事。”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燕婉顿时手足无措,悬在半空的双手不知如何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