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的话他无从回答,只能用行动证实一切。
三刻之后,大军集结完毕,沈忆一言不发的跟在战王身侧,自东边往西挺进,所过之处,主将开门受降,城内百姓夹道相迎。
而沈忆红着眼尾,始终一言不发。
那可是她唯一看上的男人,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她必须要杀光仇人,尤其是皇城里那群不仁之辈。
一个不留。
翌日午后,京城街道已经占满战王的兵,统一配备银色的轻甲,正南门口,城墙之上守着的人是战王昔日袍泽,皇后亲兄。
他叹息道,“你怎可做乱臣贼子?”
战王并没有回答他这句话,正如当年独自镇守东方,他孤身一人往前去,朗声大呼。
“江南好。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样好的江南水乡,怎就成了天下赋税最重之地?天下粮仓就指着江南,可江南的百姓是什么!天灾人祸常有,我们是体谅朝廷了,可是朝廷不拿我们当人!”
那中年将军立于万军之首,风吹的红袍猎猎作响,银色的铠甲肆无忌惮折射着日光,杀气凌然,叫人移不开眼睛,长戟直问皇城。
“四王从不为君主,只为百姓。世袭罔替几百年,保我国家君主安坐朝堂,我们让他退,他死也要退!”
四王!
沈忆在战王身后的这一刻,骤然明白了些什么。
那日,父亲自鸿蒙殿退下之后在京城一家普通的茶馆见了他,简单的交代了计划。
忽然,他又问。
“吾儿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