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找我为何?”郭倪看着眼前的亲兵,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问道。
虽然现在金宋两国没有打仗,反而平常多有来往,但绝不是说两国没打仗,就友好如友邦之国一样,可随时随地坐而论道了。
两国的关系很是诡异矛盾复杂,一方面两国上层经常遣使交流,一方面两国中下层经常仇视斗争,边境地区甚至经常发生边军厮杀的事情。
两国就是在这种又和睦又争斗的诡异环境中一直延续至今。
这也是郭倪疑惑甚至是震惊的原因所在,他郭倪可不是上层要与金人经常见面会谈啥的,他可是妥妥的反金人士。
郭倪怀揣着疑惑与防备之心慢慢走进帐篷,入目所视,金国使者是个三十许岁的中年人,一副文人打扮的样貌。
在帐篷内已经等待郭倪多时的金使看到有人进来,立刻起身相迎,观其形态打扮稍微一猜便知是此地的主人了。
金使站起身整理一番衣袍,尔后便对着郭倪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建康都统制郭倪郭将军吧?
鄙人大金巩州直士马肃见过郭将军!”
郭倪一边走到金使眼前找了个马札坐下,一边点头回复道:“不错,本将正是郭倪,听下属说你找我有要事相商?”
金使对郭倪的无礼举动并未发怒,戛然一笑说道:“郭将军真是快人快语,尽显雄将本色!”
金使对郭倪稍微捧了一下,接着便出口道:“听说郭将军贵部被天水军挡在了城外?”
“消息还挺灵通嘛。”郭倪话中带刺呛了金使一句,尔后有点不耐烦道:“我军如何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找我何事,有事便快说,有屁快放,少打你的马虎眼,老子可没时间听你废话。”
郭倪显然是将之前在陇军跟前受的气,都撒在了眼前的金使身上。
金使被郭倪的几句话顶的心中恼怒,不过为了完成上官交代的任务,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笑道:
“既然郭将军事务繁忙,鄙人也不好多打搅,鄙人就简短的对郭将军说吧。
鄙人此次奉命前来,就是为告诉郭将军我军已经撤出巩州了!”
郭倪闻言眉头一皱,觉得眼前金使在戏耍自己,不悦道:“你们撤出巩州与我何干,难道你们还能把巩州送给我不成!
你们金人难道是觉的我好消遣吗,故意来此废话一通侮辱我!”
金使看到郭倪要发火的表情,便知是郭倪误会了,赶忙解释道:“误会误会。
郭将军听我说完,绝非消遣郭将军之意,而是正应郭将军所言,特来将巩州送与将军落脚!”
“操你......呃呃,你说是什么?”本来要骂人的郭倪立刻收言,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堪置信道:
“将巩州送与我!你没说胡话吧?”
金使一脸正色道:“这种事情怎敢唬人,千真万确是将巩州送与将军。”
帐篷内一时竟然安静的落叶可闻,金使以期望的眼神看着郭倪,看他作何答复。
郭倪坐着马札上,表情五颜六色,一会凝重,一会释然,一会怀疑,一会窃喜,一会又......
金使看着表情莫测,犹如变脸般的郭倪,等了半天不见郭倪说话,不由催促道:
“将军到底是何打算啊?
若不想要,那我们便将巩州给夏国了,夏国得了巩州,届时将军再想得到巩州,士卒皆战死说不定都拿不下来啊!
将军可要想清楚了。”
金使话音刚落,郭倪终于开口道:“你们能有那么好心将巩州平白送给我?
你们金人何时成开善堂了呢,哼,我看你们不在巩州给我十面埋伏就谢天谢地了!”
金使看着明显不信的郭倪,呵呵一笑:“将军气短矣!将军可要想清楚了,不得巩州,终要将军最后以人命去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