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远看见宋龄景进来,赶忙挂断了电话,对她笑笑。
宋龄景如没有看见电话般,如常坐下,拿起高脚杯轻晃,然后举到殷红的嘴唇边,仰起修长的脖颈儿,小小咪上一口红酒。
每样菜都尝了一点,她就不再动筷,只是喝着红酒。郑思远担心她吃得少,她笑他不懂女人的事情。为了身材,有哪个女人能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优美的体型都是靠节制出来的。
他自然知道这个,以前玩闹着相处的几个模特女友在节食上比她有过之无不及,但那时他觉得无所谓,今天却觉得女人这样做真是胡闹,不拿自己身体健康当回事。
宋龄景不吃了,他也放下筷子,专心陪她说话。
他问她这几年在美国过得怎么样,她轻吐一口气,“一个人过日子,也没什么好不好的,日子就这样过。”
“过春节时也很少听说你回来,这是喝了洋墨水,就忘了我们老祖宗的节日了?”郑思远放松了些,说话也开始恢复往日风趣的味道。反观宋龄景,红酒喝得有些多,脸颊上红扑扑的,心中的防线也拉下一些,“我回来干什么?他们一家人吃团圆饭热闹,干我什么事?”
郑思远不懂她话中意思,猜测是与父母吵架了,于是劝慰道:“和家里人没有隔夜仇的,虽然嘴上吵得凶,但我们认个错,父母都会原谅我们的。像我们家老郑,哪天不熊我啊?有时来气了,甚至是家暴我啊。”
“呵呵,你郑大公子可是家中独苗,你爸妈怎么舍得让你受苦,连出国念书的苦都不愿意让你受。”想想她独自出国时,就遇上了那样的事情,一瞬间在美国变得无依无靠。
“话不是这样说的,那是我自己没本事,出不了国,不像你和宽宥,可以一下子拿到那么多常春藤学校的r,学校任你们选。”
听到章宽宥的名字,宋龄景有些失神,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是助理。
小姑娘清脆的声音传来:“宋律师,明天上午和致远的会取消了。”
“哦?怎么取消了?”在说话的那一刻,她又变成了那个用优雅与精美来防御内心的事业女强人。
“刚刚钟总过来说,他们与我们的合作可能性不大了,所以没有必要见面开会。”
“合作的可能性不大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宋龄景皱起眉头,“钟总现在在酒店吗?我去找他问清楚情况。”
“嗯,在的,刚刚还和朋友在吃饭。”
“朋友?”宋龄景多问了一句。
“好像是的老板吧。”助理有些不确定。
“好,我知道了。谢谢。”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宋龄景转头对郑思远说:“不好意思,思远,我工作上还有些事情,今天的晚饭就吃到这里吧。”
郑思远没想到晚饭结束的这么快,可他好像还没有和她在一起待够啊,还有很多话想问她,想和她说啊,连忙说道:“你都没吃多少东西,再吃一点再走吧。”
“我吃饱了,今晚谢谢你啦。”宋龄景拿着包站起来,整整裙摆。
看她真要走,郑思远无法,只能陪着一起走到院子外。要送她,却现自己喝了酒,而且人家的司机一直在外面等着。
当黑色的奥迪车汇入车流,渐行渐远,他还一直看着,直至最后车与车都分辨不出,看不见了,才失落般走回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