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23 年掌印的身份(2 / 2)升平乐首页

前几天修整青阳河道时,挖出了千年巨石,上面竟写着政通人和四字。

又恰逢小皇子和皇长孙降世,可不是极大的好兆头?

下官特意带了他进宫,让皇上高兴高兴”。

“原来是挖着了祥瑞,那是该上禀天听,”苏羡予语气淡淡,“两位大人快去吧”。

徐茂二人走后,霍延之便道,“我有事,先走了,一会再和你去见皇帝”。

苏羡予睨了他一眼,“有事?有什么事?杀人的事?”

霍延之抿唇不答,徐茂此来不管是不是有心人的安排,年鱼都很有暴露身份的危险,他总不能坐视不管。

“你杀了徐茂,那幕后的人总能找到第二个徐茂去指认年鱼真正的身份。

你杀了他,日后反而会成为欲盖弥彰的罪证,永远甩不掉那盆脏水!”

霍延之紧紧盯着他,“年掌印的身份?年掌印是什么身份?”

苏羡予面无余波,他不知道年鱼是什么身份,只能从那天华平乐亲昵信任的态度中推测出他多半是霍氏或连氏的人。

现在既然徐茂出现了,那多半就是连氏的人了。

“与你无关,你要知道的是不要做多余的事,随我一起去见皇上”。

说完也不管霍延之会不会跟上,继续往前走。

霍延之默了默,跟上他的脚步。

殿内,徐茂已绘声绘色地将发现祥瑞的过程和那块巨石的模样仔细说了一遍,又说巨石已在运来的路上。

政和帝龙颜大悦,哈哈笑道,“爱卿辛苦了!能发现此等祥瑞多亏了爱卿时时刻刻为百姓谋福祉,全力清理水道,否则此等祥瑞还不知道何时才能面世!”

徐茂恭声道,“是皇上洪福齐天,勤政爱民,上天才借微臣之手,让此等祥瑞降临世间!”

政和帝更加高兴,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他自继位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臣子献祥瑞,又正赶着皇长孙和小皇子出世的时候,他怎么能不高兴?

徐茂微微前倾身体,仰起头,正要开口,眼角余光忽地扫见年鱼,顿时大惊,指着年鱼说不出话来。

众人皆是心头一跳,政和帝敛了笑,沉声问道,“爱卿这是在干什么?”

徐茂忙低下头去,跪了下去,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皇上恕罪!微臣见那位公公颇似微臣的舅兄,一时失态,还请皇上恕罪!”

舅兄?

福州徐家的舅兄?

殿中众人几乎要惊呼出声,那岂不是连氏?

难道年掌印竟是连党余孽?

政和帝扫了年鱼一眼,脸色彻底沉了下去,“颇似?爱卿不如再仔细看看,年掌印是颇似爱卿的舅兄?还是就是爱卿的舅兄?”

徐茂微微前倾身体,仔细辨认了一番,颤抖着连连磕头,“回皇上,那,那就是微臣的舅兄!

因着有高僧批命,说连家留不住,从小就扮做女孩儿送去了尼姑庵养着。

不但没在家中论序齿,连名字也没有随家中兄弟姐妹取水字,而是取了个晏字,大名叫连晏清。

微臣家中长辈与连家乃是世交,少年时常行走于连家,绝不会认错!”

苏羡予刚进来就听到了这番话,瞳孔微缩,连晏清!

年鱼竟是连晏清,从小和阿鱼一起在尼姑庵长大的连晏清!

政和帝眼神晦暗,看向年鱼,“年鱼儿,你怎么说?”

年鱼拂了拂袖子,轻嗤,“东宫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这皇长孙刚出世,就迫不及待要釜底抽薪了——”

萧明时正看戏看得高兴,听年鱼竟在大庭广众,政和帝还在的情况下,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罪名扣到了自己头上,顿时大怒,厉声喝道,“年掌印慎言!此事与我东宫无关!孤根本不认识这个徐茂!”

年鱼轻嗤,“与太子无关,本座倒是信的”。

与东宫有关,却与太子无关,这是明晃晃地在说东宫由太子妃把持了!

众人皆是神色微动,萧明时大怒,“你什么意思?”

年鱼却不再理他,看向政和帝,“皇上问奴才怎么说,奴才无话可说,只等皇上找到证据,还奴才一个清白罢了”。

政和帝紧紧盯了他一眼,忽地哈哈笑了起来,“说得对!来人,将徐茂带下去!”

胡伟毅出列,反剪住徐茂双臂,押着他站了起来。

年鱼又拂了拂衣袖,“皇上,为表清白,奴才也去诏狱待着。

皇上您可要快点找到证据,接奴才回宫,奴才还等着伺候皇上呢”。

政和帝含笑颔首,年鱼阴沉沉扫了徐茂一眼,哂笑,“本座像徐大人你的舅兄?

徐大人,本座不知道自己到底像不像你的舅兄,不过,本座看着徐大人你倒是很像本座的一个故人,一个坟头草马上要发第二茬的故人!”

徐茂只觉一股阴森的杀气直冲脑门,双腿一软,几乎要给他跪下去。

他敢进这一道宫门,自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不想临了,年鱼只简单扫了他一眼,说了两句话就叫他软了腿,又惊又惧。

只他惊惧之余,却反倒更坚定了信念。

这些年,不是连家耽误他,他又怎么会蹉跎至今,一事无成?

连家拖累他,连晏清却反倒成了高高在上的掌印厂公!

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

他现在只不过是要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等他有了连晏清的地位权势,那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吓得人腿软的权臣就会是他了!

苏羡予和霍延之站在人群中,眼看着锦衣卫押着年鱼和徐茂走了,才施施然上前,“皇上,刚刚太子妃因上次指责华二姑娘纠缠微臣,被太子殿下教训一事,与华二姑娘又起了争执。

当时,福广王在场,用珍珠点住了太子妃哑穴,臣特押了福广王来向皇上请罪”。

苏羡予这话一落,殿中刚刚还隐隐浮躁的气氛顿时一静,为什么那件事还没过去?

他们大萧的太子爷亲自动手扇太子妃耳光,指责她觊觎外臣这种事,就别老是拿出来说了行不行?

萧明时暴怒,“那个淫——”

政和帝厉声打断他,“好了,女人家为一时意气起了口舌,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凑合什么!”

虽是骂萧明时,却也将霍延之骂了进去。

殿中众臣都低着头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萧明时那句话虽然没骂出来,却谁都听懂了话音。

太子妃天天与个女霸王争风,太子当着皇帝和群臣的面骂太子妃是淫妇,这就是他们的储君和储君正妃!

萧明时不敢跟政和帝顶嘴,愤愤低下头。

霍延之却不管政和帝高不高兴,认真解释道,“华二姑娘是我的未婚妻,是太子妃的皇叔祖母。

太子妃对长辈不敬,且是一再地对长辈不敬,我自然要教训,这是最基本的礼义之道,与是男是女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