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汉子每次交谈都是写字,却从不言语,江云天实在忍不住,便抱拳道:“刘兄莫非不方便说话么?”
姓刘的汉子聆听之下,微微凝了一下神,未曾立刻作答,江云天心里正后悔自己这一问有些过于唐突,突见对方蓦地向着自己张开了一张大嘴。
江云天定睛一看之下,禁不住大吃一惊!原来刘姓汉子那张嘴里少了一大截舌头。
舌头齐中折断,断处如同刀割,切口处干净利落,丝毫不见一丝牵挂。
大惊之下,江云天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姓汉子的脸似乎罩起了一片阴霾,可是那只是极为短暂的一刹那,转瞬间他脸又恢复了从容的神态.
只见他稍稍迟疑了一会,随即振腕飞转,树枝运动极快,在地写下十几个遒劲飘逸的大字:“巧舌如簧弄是非,口虽不言辨善恶”。
刘姓汉子一边看着地的几个大字,一边脸浮现出一种悠然出世的神态。片刻之后,他伸出一只脚,用力的把地的十几个大字又涂抹干净。
舌头质地柔软,而且是生在人口之内,常理情况下,绝对不会无故折断?这么一想,江云天心里禁不住一突,打了一个大大的寒噤。
反倒是那个姓姓刘的汉子,并不曾表现出一点不自在的意思,似乎断舌这个创痛,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也许对于这件事的具体情况,他早已经淡忘了,也许他并没有完全忘记,如果真是属于后者的话,这就显现出这个刘姓汉子大异常人的胸襟与抱负了。
想到这里,江云天的脸浮现出了深挚的同情,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遗憾,因为这么一来,他与刘姓汉子之间,无形中已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障碍,因为言语交流是人与人之间感情沟通的桥梁。
姓刘的汉子仍然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江云天,江云天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答复对方的问题。
“哦,”他说,“是的,我确实想在这里住一段日子。”
姓刘的汉子又写道:“为什么?”
“因为……”江云沉吟了一下,有好一会没有说话。
对方的眸子一直认真地盯着他看,那眼神有些凌厉,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剑锋刺过来,江云天忽然体会到此人当真是直率地可爱,自己选择在此处停歇,这原本应该是一项隐秘,不便对外人说出的,可是他却从内心里感觉到根本没有隐瞒此人的必要。
顿了一下,他遂诚实道:“我只所以要在这里停留一些日子,主要是想来习练功夫的!”
刘姓汉子点了一下头,迅速振动手中的树枝又写道:“可是与鱼跃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