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的客堂里顿时散出了一股阴冷气息。
柳若云闻言错愕,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景明溪一贯只会说她不知羞,从来没有说她耻,而此时“羞耻”两字竟然是连着的,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抽开被于耀攥着的手。
“你说我不知羞耻?”柳若云凄笑一声道,“我不知羞耻你要如何,如此,那你是不是要准备让我浸猪笼;还是我闪得不够远,碍着你眼了。”
她挣脱了景明溪地钳制,再一指一指掰开于耀的手,对景明溪道:“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不知羞耻。”
景明溪眉宇如霜,盯着她的目光很冷,而柳若云的全身心更冷。
她伸出玉手,攀上景明溪的肩膀,点起脚尖将自己的嘴送了上去,这不是亲吻而是啃咬,她狠狠地咬着景明溪嘴,一只手也同时伸进了他的衣衫,掏出了景明溪的钱袋闪到门边,“你不是说我随便用吗,那我去南风馆包场了。”
景明溪的脸上看不出更多的情绪,只是神情更阴冷了,他抹了抹嘴皮上渗出的血迹,跟着追了上去。
银色月光在柳若云闪身出去时正好躲进了云层,再出来时那抹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柳若云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心情突然舒畅了很多,她舔了舔嘴上的血,吞了下去,第一次觉得吞血好像也没有那么恶心。
转身回来紫居客栈,对小二道,“把这公子送回房。”
她想景明溪若是没有追上,自然会知道自己上了当折回来,躺在床上也未怎么辗转反侧,今日毕竟差点丢了命,早已经没有了什么精神,借着一坛酒劲渐渐入了眠。
夜未央,柳若云从床上被人提了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着一脸怒气的景明溪站立在床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三尾也不知何时已经睡在了木椅上。
“干什么,我要睡觉,要吵架明天请早。”
“你出客栈去那里了?”
“……”柳若云未言语,只是轻轻拍了拍床。
然而景明溪坐在了她拍的位置上,再次冷声问道:“你去那里了。”
柳若云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景明溪,她拍拍床的意思是说直接回来睡觉了,然而景明溪不懂。
她将放在床边的两钱袋丢给了他。本想再解释说哪里都没有去,直接回来睡了,可脑子里突然就窜出来“你跟我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告诉你”的一丝恶念后转了个身,继续睡觉了。
虽然,曾经的柳若云跟他很少言语,但至少会回答他。更不用说现在这个——为了跟着他偷跑下山的柳若云了。
景明溪什么时候被这般忽视过。他虽然不再言语,但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那背影,仿佛说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侧身后的柳若云终于受不了那灼灼目光,倏然坐起,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头道:“你是猴子派来整我的吗?你不知道我失眠吗?我好不容易不靠你睡了,你把我弄醒。”
愤怒让他忘记了眼前这人会连续失眠,只有靠着他才能睡下,心里突然就平静了许多,他敛回怒气,但依旧不依不饶道:“师姐,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