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能轻易让旁人瞧出我的身份,可是......”
竹词裹着一件肥大的黑色斗篷,帽子戴起来直直盖到鼻子处,几乎要看不清楚走路,而那紫衣男子则一直拉着她的手腕,是牵着她走,两人是一模一样得装扮,只不过那紫衣男子没有带帽子,他脸上有面具遮挡,倒也的确用不着戴帽子。
“嘘......”
还没等她说完,那紫衣男子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竹词也就没再说话,一直是跟着他走,直到他停下来,虽然瞧不太清周围环境是什么,但竹词好歹辨别的出刚才两人是上了楼梯,而后进了一个小房间。
紫衣男子松开她的手,抬手将她的帽子取下,笑道:“现在可以说话了。”
只见两人身处一处并不算是很大的包间内,里边有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椅子上垫着软垫,桌上摆了一瓶绛桃花,用白瓷瓶装着,还有两个青瓷茶杯,一个青瓷茶壶,倒也雅致,只是一路走来,竹词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不免积攒太多疑惑。
“我知道不能让旁人察觉出我的身份,正是因为晓得你说的对,所以我才穿这样的衣服跟你来,可是既然你可以用面具来遮掩面容,为何我不可以?!”
竹词终于问出自己一路上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紫衣男子已然坐在椅上,沏了杯茶,转而笑眯眯看着竹词:“当然是因为你我修为悬殊,我用面具就可以遮掩面容,而你必须以特制衣物遮住一大半,才不会被那些人认出来。”
竹词皱起眉头看着他,也坐到另一张椅子上,还没开口说话,那紫衣男子又是道:“好了,其他的先放一边,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见竹词眉头又皱起来,那紫衣男子笑道:“那么我先说,我名唤严卿,严厉的严,客卿的卿。”
竹词见他如此,也不好意思不说,好歹到现在为止,眼前这紫衣男子也没有什么要对自己不利的意向,只是总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是低低道:“竹词,青竹的竹,诗词的词。”
严卿喝了口茶,撇了撇嘴,似是有些嫌弃,把那茶杯放回桌上,后而取下腰间别着的那酒葫芦,取下葫芦塞喝了几口,顿时这小房间里弥漫起浓浓酒香,想来该是好酒,只开一个小口,酒香已然溢出。
“这仙宝斋就是吝啬,拿放了三天的茶叶来泡茶,拍卖大会虽然天天有,但今日这场不一般,怎么着也该采用新鲜茶叶泡茶才是,还是喝我自己的酒罢。”
他说完,又喝了口酒,扭头瞧了竹词一眼,笑道:“名字不错,斯斯文文的,但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咱们这种人,向来走不了斯文路。”他又喝了口酒,脸颊微微红了些,低低道:“到头来还不是要靠自己......杀......”
说到此处,他就止了声,再没有说其他,而且之前的声音越来越小,竹词后面都没有听清楚,她沏了杯茶,尝了一口,觉得没有什么奇怪之处,甚至还挺好喝,而且一般的好茶叶,不都是喝多少取多少,剩下保存好,等下次喝。
这个严卿,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说起来......你不是为了带我找回我被偷走的乾坤袋?”
喝了口茶,竹词扭头看着严卿,轻声道。
严卿点头:“不错。”他随即笑了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抢回乾坤袋那样简单的事情,要带你来这拍卖会,还要进独立的房间?”
竹词道:“其实我也不是没有下过山,以前曾和师父在山脚一处地方参加过拍卖会,想要拍东西会送进单独得房间这件事情,我还是晓得的。”
在拍卖贵重物品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杀人越货,许多拍卖行设立单独的隔间,但基本也都是给大势力而设,如此一来拍了东西,只是价高者得,谁也不会知道究竟拍到东西的人是谁。
竹词正是想到这一点,她抬眼看着那严卿:“想要帮我追回乾坤袋是假,你自己想来拍东西才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