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离开机场的张涒蓦地停住脚步,他的心一阵发慌,接着感觉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离他而去。
深吸一口气,张涒压住不适,内视识海,皓月清明不晦,幽潭波澜不惊,似乎不是心血来潮一类的警兆。
暂时放下思虑回到眼前,张涒想北去乌海,得先解决拦路的飞鱼群。
在临河的窗前挑了一扇上下推拉的窗子,张涒将窗子推到头,窗子两边的窗框里别上两根铁条,将窗子托住。
窗子把手挂上权剩的那颗震荡手雷,手雷拉环绑上线,线拉直,线的另一头固定在窗户顶部的窗框上。
张涒捏捏顶住窗户下落的铁条,两根铁条都已经锈蚀,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他布置已毕,迅速跳出航站楼背向飞鱼群的那一侧,弯腰钻进临河的建筑群中。
航站楼看着离黄河不远,其实还有两公里左右,他得尽快赶到河边,顶住窗户的铁条能坚持多久他也没谱,要是没到河边就爆炸,他的安排就白瞎了。
张涒的运气似乎不错,到河边的时候,航站楼仍没什么动静,他贴着河边一栋平房,瞅着十几米外的黄河。
顺着黄河向北几百米外,就有飞鱼在河面上穿梭。
现在,耐心等待就好了。张涒平静呼吸,期待那声巨响。
五分钟过去了,没响,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响。
“擦,铁条不都锈成渣了,咋还这么能撑?”
张涒不知道,那两根铁条一分钟都没撑到就被下落的窗户挤烂了,可是碎裂的铁条被挤进了窗框缝隙,窗户才落下一点,就卡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头升上中天,照在黄河水上,波光明晃晃的,仿佛镜子一般,张涒手里不住翻转匕首,盯着水面的眼神越发凌厉。
手雷看样子是炸不了了,他本来计划的是,手雷爆炸的声浪会吸引飞鱼群过去,他趁机直接潜进河里,一口气走到河底。
在航站楼他已经观察了有一会儿了,飞鱼只在水面上下一米左右翻腾,不太会潜到水底去,他被发现的可能很小。
只要潜到河底,他沿河一直向北,凭他的水肺,可以顺利的走到乌海,当然风险还是有的,但成功的机会更大。
本来是想用爆炸的声浪吸引飞鱼离开水面,这样他潜入水中更隐蔽,既然手雷不炸,就换粗暴的方法吧。
张涒掀掉一块墙砖拿在手里,窥着飞鱼群的位置,掂了掂砖头,以他的力量扔出几百米问题不大。
正要将砖头扔出去,航站楼方向一声震鸣,手雷爆了。
震荡手雷爆炸初始的声浪不大,嗡响过后,航站楼成片的玻璃被震碎,巨大的噪声扩散开来,河面上的飞鱼都被引动,成群惊起。
张涒一个箭步窜出,身子一顺钻入河里,尽量不带起水花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