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这个姓很少见啊。”
什么很少见啊,是根本没有人听过还有这种姓氏。三兄妹也知道自己奇怪,短短的一个音不说,还把姓放在名字前面,便各自起了个外面喝茶的名字,她便微微行礼,说:“您也可以叫我安德洛玛刻,我的同学都这么叫我。”
“安德洛玛刻?这名字倒是也不常见。”二人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听了这怪名,话很快就少了下来。足足走了快一天,到了临晚,终于看见了燃着火堆的城门,他到了乌鲁克城。
“孩子,上面的事情太杂。”那头领夫人最后也没有收她的路费,反而是握着她的手说:“人啊,还是简单点比较好。我们没有土地,你看起来像是地里面出来的,进了这门,可就进了红尘了。”
话是没错,只不过林景清觉得自己也进去了不少次,不算什么,便支应了几句。后来再想,倒不如当时听这大妈的回去继承那座山,倒也省了这之后无休止的麻烦。
走过大门,看门的自然是认识她的,毕竟能一手抬起八百斤磨盘砸税吏的狠人,整个城防圈早就传遍了,没有不叫一声大姐的。
“大姐来了,快请快请。”卫兵将她让到一边的茶摊上,使了个眼色,茶博士便上了两碗茶,里面还煮了柠檬的叶子,问起来便有一股香气。可这茶不急着吃,她将厚重的背囊放在地上,卫兵才问:“您今个货倒是不多,要不小的找几个弟兄,这就帮您抬到西市上去?您也能多吃几杯茶水。”
“茶倒是不忙吃。”林景清偏偏脑袋,用下巴指着一边挥洒汗水的卫兵们,问:“什么情况,怎么还打人呢?”
原来就在这茶摊旁边的空地,不知怎么,几家摊位没有来得及出摊,偏巧清了一片出来。另外就有几个卫兵,正拿着小臂粗细的水火棍,奋力的在一个小青年的身上耕耘着。只一开始这小青年还能嚎叫上几嗓子,可现在已经没有声响了,打在身上宛如搭在了死猪上,一身都是血,眼见是不成活了。
“您来的实在不巧,让这贼厮污了您的慧眼,这就让弟兄们给他打死。”这卫兵笑嘻嘻的说着可怖的话,却转而介绍道:“他忽然要往城市里面闯,问他话,却和疯子一样,嘴巴里说着听不懂的东西。上面说是敌国有些间谍,专说听不懂的密语,今天可是抄着了。您是不知道,他还打算往里面闯,还以为多厉害呢,一帮子,您猜怎么着,直接撂倒,这就给他打死。”
“……罢了罢了,也就是我今天进城办事,权当是行善积德。放了他吧,我看他怕是从野地里爬出来的,兴许是狼养出来的人,只是不会说人话罢了,我给他保,让他走吧。”
“……这……”
林景清当然知道这点人事,便在这茶碗底下压了一个银币,卫兵看了这闪光,便直接笑嘻嘻的摆了摆手,围着痛打的卫兵们也过来道谢。他们每天都要整出点这种事情来,因为总是有心情好的老爷太太,或者是爱心泛滥的正人君子来赎人,这也是他们难得的外快。
这茶喝了喝,品了品,她竟然也暂时没有离开,想着歇半口气。而那个卫兵也有些急了,这碗底可是有着一枚银币呢,他们一天的饭钱,可就全指望这外快了。
可是……他们偏不敢惹这位大姐,毕竟那八百斤的石磨现在还砸在西市的大门口,那个出言不逊的税吏的一条腿,现在还压在这磨盘的下面。所有卫兵上岗之前都要去参观一下,什么叫做文明执法,他们可都是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