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应该把你们交给那两人,让他们好好教训你们一顿。”她推着他们走向剧场的前门。
几个孩子耷拉着脑袋,不敢在她的怒火面前开口。但是只有温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即便这样,他也已经预见到了繁重的家务在等着他们。
“您真了不起。”凯茨说。埃乐蒂院长押着他们走出剧场,往落街方向走去。通向祖安的晚班升降机在那儿附近有一站,所以起码他们不用再冒险跳崖或者去爬长长的楼梯了。
尼克、费恩和简科和他们挥手告别,因为他们年纪够了, 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回去。温倒不介意,他和凯茨还有埃乐蒂院长一起,正好一起乘着月光下去。
“您在哪里学的唱歌呀?”凯茨问。
“我小时候,我母亲教的。”埃乐蒂院长说:“她是那种……老派的艾欧尼亚人,但她的歌声比我强太多了。”
“那首歌很美。”温说。
“瓦斯塔亚的每首歌都很美,但也非常忧伤。”埃乐蒂院长说。
“为什么?”温问道。
“真正的美都是短暂的。所以为什么有一些歌伤感得让人没法演唱。”
温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悲伤得唱不出来的歌呢?他想问多几句, 但他们离巴蓓特越来越远,这些问题也就越发不重要了。
他抬头看去, 炼金灯和星光幽幽地照耀着这座铁玻璃城, 也照耀着悬崖下回家的路。
温看到一轮银月从云层后探出头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洁净的空气,心里明白短时间内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这一周接下来的地板和碗筷都是你们来负责了,不用我说了吧?”埃乐蒂院长问。
温点点头,但他不在乎。他仍然牵着凯茨的手。一周的家务活根本微不足道。
“当然。听起来不错。”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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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静水监狱出来的两人最后并没有一起回去,当听到自己妹妹还活着的消息时,蔚奥莱就明确的表示自己要去寻找妹妹,去找那个已经被叫做金克丝的‘黑帮狂花’。
“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称自己为金克丝,都是因为我,但是我的情绪太激动了。在分别的最后一刻,我对她说你就是一个祸害……”
向苏恩说起这一段旧事的蔚奥莱看起来似乎非常后悔,她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脸上满是愧疚与自责的神情,
“爆爆一定是伤心透了,她记住了这句话, 所以她才给自己取名叫做祸害!”
当时的黑眸少年看起来有些分神, 他扫了一眼自己意识海里不断闪烁的消息提示,顿了顿, 才对着陷入自己世界里的蔚奥莱搭话道:“所以呢,你当时在哪里?你就这样在那个混乱的环境里把她留在了周遭蔓延的大火里?”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情绪太激动了。当时海克斯宝石产生的剧烈爆炸让我亲眼目睹了克莱格与麦罗的死亡,虽然我不知道这不是爆爆的错,但我当时没法控制自己不去责怪她。这是我的错!我一定要找到她弥补过错!”
说到最后,蔚奥莱语气坚决。
抬头瞥了眼自己身边逐渐坚定念头的蔚奥莱一眼,苏恩默默提醒了一句:“金克斯,或者说你的妹妹爆爆,她现在已经是希尔科的人了。”
“她一定是迫不得已的,在那种情境下,我看到她的最后一眼就是希尔科已经带着一堆人过来了。为了活命,她没有选择。”
蔚奥莱这样说着,语气里带了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执拗情绪,苏恩明白,这话不是说给他听的,这只是她在说服自己。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被上城的执法官抓住了,面对希尔科的出现,我根本毫无办法!现在, 我只想找到她, 向她解释, 爆爆一定会听我的!”
苏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祝你好运,我的朋友。”
在一番对话过后,蔚奥莱毫不犹豫地沿着从皮尔特沃夫一直延伸到祖安的排污管道,一路滑了下去,目的明确。
而苏恩自己也有事情要做。
把注意力从周围移回自己的意识海内,苏恩定定瞅了眼晶石面板上的新消息,一时沉吟不语。在这次完成污手党关于静水监狱的委托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晶石面板赫然又多了一个状态词条。
违法者的狂妄】:在你踏出静水监狱的那一刻,你就成为了一名名副其实的违法罪犯。你将拥有以下状态:在任意维持统治阶级秩序的机构或功能建筑设施一公里内,你的实力将得到一定增强,你有大概率对此设施建筑造成严重且不可修复性的破坏。
法律与秩序的游戏规则是牺牲一群人的利益来维持一群人的利益。你认为这些不过是实现统治阶级权柄与利益的工具,而违法者从不被束缚其中。当你做出违法行为后,被发现或侦破的概率增加,你拥有蔑视法律与秩序的狂妄姿态。】
附加状态:挑衅——由于你的狂妄姿态,你所做的违法行为会被当前官方机构认为是对其统治秩序的严重挑衅,98%概率遭到程度不一的执法追责与逮捕。】
注意:此状态词条将与‘赌徒的贪婪’相契合,为身份词条‘法外狂徒’的前置词条之一,目前完成进度2/4】
光是这个词条,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发生的话,那苏恩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跟着蔚奥莱逃亡祖安了,毕竟,相比于秩序井然社会稳定繁荣发展的皮尔特沃夫,还是黑帮与杀人犯横行的祖安更适合违法者藏匿与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