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
黄雀和薛宇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甚至在二人身旁,距离较近的一些官差,在听到二人的言语之后,亦是开始忧心忡忡。
就在两日前,他们刚刚领略过宰相大人的官威,此刻已然夜半三更,在没有任何可靠证据的情况下,贸然进入宰相府所在的街区,实在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倘若执意进入,最后又无功而返,这番绝对会打扰徐温静修的举动,怕是在场的众人免不了责罚。
所以黄雀现在的犹豫,这些官差们可以深刻的理解,但是现在却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毕竟此次查探的案件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一边是终身宰相,一边乃是吴国国君,这些官差们谁也不想得罪,更是谁也不敢得罪,但是眼下两者必须选其一的情况,众人的想法似乎出奇的一致。
皇命不可为。
这是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
但在这个夜晚,却是于极难的挣扎后,方才能够做出的抉择。
所以黄雀缓缓走向薛宇,然后看了眼在薛宇身侧瑟瑟发抖的傻姑,叹了口气,旋即轻声细语的问道:“傻姑,能告诉我那座大宅子在哪里嘛”
黄雀此番轻柔的语调,别说傻姑,就连薛宇都十分意外,二人凝视着面前的黄雀,沉默了半响,那傻姑才犹犹豫豫的指了指前面的一棵杉树,说道:“在……在那边树下……”
黄雀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了一声“谢谢”,便带着五位官差径直走向傻姑所指的杉树。
火光冲天,照遍了这棵杉树的上上下下,黄雀和五位官差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在这棵杉树的树根处发现了一个十分突兀的石雕。
石雕上乃是一个奇怪的狮子头,独眼且面目狰狞,这里显而易见是一个机关,但是黄雀并没有着急开启,他很谨慎,也不得不踟躇,因为这里是宰相府的管辖范围,倘若冒失惊动了徐温,那后果不可估量,在经历了第五起杀人案后,徐府上下如临大敌,每晚都是重兵囤积,不敢有丝毫怠慢,如果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贸然进入,那么一旦造成误会,引发局部冲突,不但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而且还会耽误本就不多的时间。
所以黄雀喊来了江都府衙的一众官差,围在了石雕的四周,纷纷拔出腰间长刀严阵以待,而那些刑部的官差则被黄雀安排在了靠近街道外侧的地方,这是黄雀以防万一的举措,刑部毕竟乃是自己的上级,机关开启之后,谁也无法预料背后究竟会不会有埋伏,此等危险的事情,黄雀自然不会让刑部各位以身犯险,况且,黄雀对于徐温还是有所顾忌,而这些刑部的官差乃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假使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引来了徐府内的官兵,这些刑部的官差也能临危不乱,说出些很得体的话语,让误解迅速消散。
这便是黄雀的应变之策。
稍许,黄雀缓缓蹲下,开始转动那枚石雕,随着一阵机窍的转动声响,街道的一侧石板缓缓移动,接着在一众官差的哗然声中,他们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暗门,暗门之内有着台阶,通往的尽头幽深且不见底,黄雀一见大喜,看来傻姑所言并不虚假,如果能够在里面抓捕到那位“和尚哥哥”,那么此案定能火速侦破。
黄雀当下迫不及待,连忙招呼一众江都府衙的捕快,准备冲进暗道之内,岂料,打头阵的捕快刚刚将手中火把丢入暗道,那暗道之内忽然闪出两条黑影。
薛宇定睛一看,那黑影的装束竟是两个来自东瀛的忍者。
“啊!”
一声惨叫打破了夜幕的寂静,旋即那两位东瀛忍者的周身发出无数枚苦无,距离较近的几位捕快当场死亡,黄雀自然亦是认出这二人东瀛忍者的身份,旋即一马当先,拔出腰间长刀,就冲入那两位东瀛忍者的身侧,厮杀在了一起,外围刑部的众官差,眼见那暗道之内居然有埋伏,立刻冲出十来位好手援驰黄雀,而那两位东瀛忍者的武功身法极为多变,在黄雀等人的围攻下,居然完全不落下风。
薛宇见状,先瞧了眼身旁一脸懵的傻姑,心道傻姑应该不认识这两位东瀛忍者,接着薛宇看准时机,袖中连发两道“情人泪”,那两位东瀛忍者眼疾手快,连忙用手里剑抵挡,可是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薛宇的“情人泪”,所以他们的下场也是十分的简单,就是重伤倒地。
“情人泪”轻易洞穿了两位东瀛忍者的兵器,亦是穿过了两位东瀛忍者的身体,霎时间两位东瀛忍者痛苦倒地,血流如注,围攻的众人见状,连忙制服两位东瀛忍者,这可是此案的关键,倘若能够从这两位东瀛忍者的口中审问出幕后真凶,那么案情当中的谜团便会迎刃而解。
可惜这两位东瀛忍者并不打算成为阶下囚,当黄雀掀开两位东瀛忍者的面罩时,二人早已没有了生气,黄雀忙用手指点在两位东瀛忍者的颈脉之处,接着怒骂一声:“该死的!”
一旁一众官差、捕快当即明白,这两位东瀛忍者应是和中原很多的杀手一样,都是在口中暗藏毒药,一旦落入敌手,便会咬破毒药,自尽已保其团伙的安全。
“黄大人,怎么办?”一位捕快看着面前尸骨未寒的两位东瀛忍者,显得十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