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頔顿时生出满脑子的黑线,他娘的什么年代了,都是无名之辈,也流行起自报名号了?
因为听刘仁恩说起过,凡是不会用马槊和马槊用不好的都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因为自南北朝以来,骑兵就成为了争霸天下的决定性力量,而重骑兵及甲骑具装更是决定战场胜负的决定性因素。
马槊正是为了适应汉末以来越来越强大的重装骑兵、披甲战马,才应运而生。
所以,世家子们的首选兵器仍是起源于塞外民族的马槊。
马槊长约四至五米,槊峰长约50-60厘米。
马槊锋具有明显的破甲棱,上好的槊也会同宝剑一样,有八个面。
普通的鱼鳞锁子甲、铁圜甲、明光铠,在破甲的槊之下,一击而破。
槊杆是拿做弓用的柘木为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篾,用油反复浸泡上一年,在荫凉处风干数月。
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
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
前后需要耗时三年,成功率却不到三成,这么难的制作工艺,寻常百姓人家根本见不到。
而且槊法基本都是世代相传,属于家族中的“武功秘籍”,轻易不会传授给他人。
如此,才有了刘仁恩说的,凡是不会用马槊和马槊用不好的都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当然,事无绝对,刘仁恩他自己的儿子刘感就使一柄巨大的开山斧,而且论战斗力而言,恐怕胜过绝大多数使槊的世家子。
杨頔嘲讽道:“你这个半路出家的野人,有什么本事能知道我的名字?”
从根源上否定敌人,杨頔确信自己就这一句话,就已经激怒这个场主了。
闻言,场主顿时被气得不行,一拉马缰,以刀指着杨頔,道:“臭小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
“哦,那你马上要去投胎了,记得快一点,没准能当我儿子。”杨頔不以为意的嘲讽道。
“哇啊啊!”
如此尖酸刻薄、欺人太甚的话语,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场主被气得哇哇直叫,不再多言,气鼓鼓的向杨頔冲来。
杨頔心中暗自得意,一面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两个队正趁机指挥州郡兵把群龙无首的走私贩子全歼,一面抖擞精神,全力以赴的打马冲向杀过来的场主。
毕竟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嘛!
“铿!”
槊刀相交,发出一声悦耳的声音。
但交战的两人却是都没听进去,只见杨頔槊锋一扭,贴着大刀,向场主刺来。
场主急忙以刀杆从下往上,将槊锋震开。
两马交错而过,第一波交手,杨頔大概知道了场主的实力,感觉自己急切间拿他不下。
但此刻局势正朝着有利于杨頔的方向进行,杨頔一点儿也不急。
场主却是抓紧时间,再次打马向杨頔砍来。
杨頔见此,直接向后一倒,身子贴在马背上,躲过了这一刀。
同时,杨頔槊锋直指向场主的肋骨刺去。
场主见刀空了,也赶忙扭身躲过了槊锋,两马再次交错而过。
“啊!!!”
场主拨转马头,再次向杨頔冲来。
此时,杨頔的头脑却越发清晰,此刻战局己方是压倒性的优势,对方唯一的胜机就是阵斩自己。
此人的武艺还不错,急切间自己拿他不下。
于是,杨頔打定注意,稳中求胜!
另一边,刘感带着人长驱直入,将试图从后面逃跑的走私贩子驱赶得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