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寒光四射的圆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上,整座宏伟的圣格里高利教堂,被冰冷的月光勾勒得更加神圣庄严。
万千蜡烛汇聚成古朴的黄色光芒,伴随着味道奇特的凝神熏香味道让大厅笼罩在一片迷幻的气息中。英诺森大主教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蓬头垢面喃喃自语的“疯子”,那目光中带着似乎能洞查一切秘密的智慧。
只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出来,因为这个“疯子”,是真正的疯子。
“我模仿了祂...祂惩罚了我...我捉弄了祂...祂也戏弄了我...”
格里菲斯的身体随着他无神的瞳孔以一种奇怪的频率颤抖着,很明显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疯掉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混进裁判所而不被人发现的,但很显然,在地下裁判所旁边的遗址深处,还有更为黑暗的秘密存在,而英诺森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大主教...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守夜者跪在英诺森身旁,低下了头。很显然作为教会的特殊部队,眼皮底下竟藏着他们都不知道的秘密,这种事让他非常难堪。
“刚才是我失态了...”英诺森终于放弃了从格里菲斯脸上寻找破绽的想法,将目光投向守夜者“没有其他发现么?”
“之前派了几个守夜者进去搜查,但现在他们还没回来。”似乎是想维护一点裁判所的脸面,守夜者顿了顿,掏出一个装着血液的小瓶说道:“这个是我们在那个疯子身上找到的,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
“不!快把那东西丢掉!”见到血瓶的格里菲斯双手抱头高声尖叫起来,宛如一个遭遇了**的柔弱女子在无力的哀求,试图唤醒对方的良知“那不是你们该接触的东西,而且...”
英诺森摆了摆手,制止了守夜者拔剑的动作,他一脸威严的盯着格里菲斯,试图结合这个神经病的各种细微表情来推断出这句话的含义。
“祂还不完善,对...应该是血液的杂质太多了...”在守夜者将血瓶放回包里的时候,格里菲斯又回到了神经兮兮的状态,似乎只有那个血瓶才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清醒意识。
“先送他下去疗养吧,如果发现新情况马上向我汇报。”英诺森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这令他自己都感觉很不可思议,要知道自从普利莫大主教遇害后他就俨然有了当年格里高利圣座的威望,整个圣城都匍匐在他的脚下,而这个奇怪神经病的疯话,竟然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真是太可笑了,不是么?
“不要唾弃黑暗...黑暗将是你们的朋友...”被两个圣殿骑士架住的格里菲斯咧开嘴癫狂的笑着,又颇为认真的警告道:“记得,光明笼罩不到的地方才是祂的盲区...只有在那里,你们才是安全的,不要开灯...远离火光...如果看见祂,记得赶紧...”
随着沉重的大门被“吱呀”一声关上,格里菲斯没说完的后半句话被硬生生夹断了,英诺森脸上阴晴不定,沉默的踱着略显焦躁的步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命令道:“挑一组精通高级净化术的牧师,马上去遗迹里调查,发现任何线索,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守夜者点点头便不留痕迹的退去了,只剩下英诺森沉默的站在原地。
普利莫大主教遇害,奥菲利亚一反常态的鲁莽行动,飞利浦六世被害,兰斯的动乱,这些线索结合起来,让英诺森推断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也许这一切都是奥菲利亚早就计划好的,而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永远带着一脸神圣笑容的圣女,究竟拥有了什么样的底牌。
......
裁判所里,守夜者们已经炸了锅,因为英诺森一道命令要从床上爬起来紧急集合,任谁也不会感到开心的吧。
只是这次紧急集合和往常不太一样,除了还有任务的守夜者所有人都到场了,仅凭嗅到空气中浓烈到刺鼻的血腥味,他们也明白这次可能要出大事了。
“五人一组,探索阿基拉遗迹,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个老迈的声音严肃的下达了命令:“每组分配一个精通净化术的牧师,保护好他们,这次任务可能会很危险。”
“头儿,没有说明么?这次是亡灵还是亵渎者?”人群中一个妩媚慵懒的声音响起“没有情报的情况下我可不想进去,你还记得八十年前的反面教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