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汉自然找不出话反驳,一时哑口无言。
有村里人帮衬着责骂胡老汉,裴若岁这个晚辈自然是不好直接回怼的,不过她依旧上前了半步,柔声问道:“胡老伯还需要我帮忙么?”
这话攻击性不强,但侮辱性十足。
“不需要!”胡老汉再怎么脸皮厚,被小辈儿当众下了面子,到底是有点挂不住,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说完,他愤愤地一脚踢在了牛车轱辘上,“咚”的一下,声音巨大,听着就肉疼。
胡老汉脸上的肉顿时皱在了一起,嘴都忍不住张开了,但顾忌着老脸,他没有喊出声音来。
表情扭曲的程度,是人看一眼就能想象到有多疼的地步。人群里有人憋不住,笑出声来,有一便有二,笑声哄起,胡老汉站不住脚了,脚下步子加快,没过多会儿就跑远了。
村里人的笑声也渐渐止住了,有人上前宽慰裴若岁:“裴丫头,胡老汉就是这样的人,你就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
“对对对,这么多年了,也没谁治得了他的。”
“再不济,往后你就躲着他走,省得他到时候缠上你,找你要银子!”
面对村里人的关怀,裴若岁一一应下,“谢谢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了,我晓得了。”
刘大婶也出来招呼大家:“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伙都散了吧,裴丫头还得收拾东西呢。”
村里人都是好奇大虫的价钱才来等她的,这会儿知道了大虫值钱,也没有留在这儿的必要了,他们又不是胡老汉那样没皮没脸的人,非要蹭上点好处才行。
所以他们就都同裴若岁说了拜拜,才三三两两地结着伴回家去了。
只有葛大叔、刘大婶、王艳艳和小顺儿还留在原地。
葛大叔乐呵呵地拍了拍裴若岁的肩膀,“真不错啊,来,我帮你们把东西搬进去,回头我自己把牛车赶回去就行了,你们也好先收拾着。”
裴若岁也没拒绝葛大叔的好意,旁边的刘大婶和王艳艳也来帮忙,小顺儿则负责在牛车边上看着,免得东西被人偷走。
忙活了好一阵,他们才把东西都搬进了院子,后续裴若岁还得再仔细收拾摆放。
葛大叔本还想留着帮忙,但这会儿时辰不早了,家里边也都该做饭吃饭了,裴若岁便劝走了他。
刘大婶搓了搓手掌,看了眼王艳艳,犹豫了下,也没遮着掩着,直戳了当地就说:“婶儿今儿来了好几趟,都没碰见你,倒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搬出来住了?”
王艳艳的唇角眼瞅着垮了下去,都怪她二哥,现在全村都知道裴裴出来住的事情了,指不定还要怎么说呢。
“我总也不能一直住在平伯家里,您说是不是?”裴若岁只字未提王荣的事儿,给王家留足了面子,“年后良子哥也该成亲了。”
“说得倒也是啊……”王良成亲一拖再拖,拖到人家姑娘家都不乐意了,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
为着王良的事儿,刘大婶忍不住惋惜地叹了口气,顿了顿,又说:“裴丫头你还是来我们家住,我们家地方大!你一个人在这村西头住,多不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