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叫大起,其实无非就是宣明旨在朝上把三阿哥的面子里子都扒了。
大到胤褆小到刚刚上朝的胤禩,全都跪下求情。
听说皇上很生气,听说求情的皇子阿哥都被扣了一个月的俸禄。
舒萍离着紫禁城最远,可却是最早知道的四福晋最爱的是什么?四阿哥和银子啊。
一个月的俸禄还是不用交税的真的不少了。
当然打击还不止这些,因为诸皇子求情,然后不知道哪个关节出了错儿四贝勒不仅被罚了银子还赏了板子。
所以,胤禛是被抬回来的,外加擅长外科的邓太医在路上帮助看伤口。
鲜血淋漓,只是舒萍对胤禛伤口的最直观评价。
“只是皮外伤,还请福晋不要担心,这是治外伤的金疮药,这个方子是帮助四贝勒发伤毒用的。”邓太医说道。
“小碧。”舒萍一示意,小碧在一旁拿来一锭银子。
“有劳了。”舒萍继续说道。
“臣不敢,这是万岁爷吩咐的,臣是决计不会收的。”邓太医诚惶诚恐,忙行礼道。
“你是万岁爷派来的,这个与我给你赏钱没有关系。”舒萍说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小碧在一旁帮腔道。
“你是太医院的老资格了,别的不说,单说这么多年为万岁爷尽忠,就该赏,我进去看看贝勒爷,小碧送邓太医出去。”舒萍说着进了屋子。
胤禛趴在床上,眉头紧皱着。
“怎么?难受了?”舒萍上前,坐在胤禛身旁说道。
“没有。”胤禛将手放到下巴底下,眼睛看着床铺,闷声说道。
“疼不?”舒萍继续问道。
“不疼。”
“假话!”
“真话!”
“打了板子哪有不疼的,你不疼,我都替你疼得慌。又不是你看上的,那当口不求情还能做什么?傻站在那儿难道等着人家指着你说不友爱兄弟不成?”舒萍带着哭腔说道。
“我没事儿,你别哭。我说了假话,疼着呢,不是有金疮药吗?该上药了吧。”胤禛说道,倒不是他怕舒萍哭,就是心里烦得慌。
“邓太医刚刚说,上药了,要等三个时辰之后再换药,我记着时辰呢,累吗,我帮你换个软枕,那样趴着舒服。”舒萍说道,虽然胤禛是平胸,但趴久了还是会累的。
“要两个。”胤禛说道。
舒萍拿了一个软枕给胤禛垫上然后说道
“一个垫着正好,两个垫着就难受了,困了就睡会儿,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舒萍说着便要出屋子,这会儿还是让胤禛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好。
谁知道胤禛一把拉住了舒萍的手。
“我走不远,就在外间。”舒萍说道。
“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胤禛问道。
“你想说吗?”舒萍反问道。
“刚刚那些话,我是问的苏培盛,说的话也许不好听了,但也就是抱怨两句,胤禛,我不想你受委屈。但是有的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去问。”舒萍说道。
再好奇,也不能招人烦,这点常识她还是清楚的。
“坐下陪陪我。”胤禛说道。
“怎么,想找个人说说?也许我并不是解语花哟。”舒萍说道。
“三哥看上一个歌女,跟荣额娘吵着要抬进府做侧福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听说在荣额娘的长春宫闹得很凶,皇阿玛也是在那儿下的旨意,就是没想到,今儿个还有这么大的阵仗,既是贬了爵位,何必再在大朝会的训斥?”胤禛说道。
他是该说皇阿玛文采斐然还是该说毫不讲情面?都是亲生的,何苦骂得那么难听。
沉迷女色,不忠不孝?
皇阿玛啊,今日三哥只是因为一个歌女与您争执,那明日我们如果对您的位置动了心思,那该如何?
“可是,那和你被打有什么关系?”舒萍小心翼翼地问道,在宫里做事的时候,她还真的有幸领教过康熙的口才,半个时辰,引经据典,却句句都是损人的。
“我们都跪下求情,无非就是让皇阿玛饶了三哥,我说父子之间何必如此?”胤禛闭着眼睛说的,舒萍看到,胤禛的眼角好像湿了。
“所以你就挨打了?那别人有没有求情呢?”舒萍问道。
“不知道,我被打,然后就被送回来了,不在乎了,不求更好,受罪的少一个是一个。”胤禛说道。
舒萍将头靠在了胤禛的后背处
没有“喜怒不定”的评价,本以为换来的是一个心放宽的他,可是性格的转变,却让他受了皮肉之苦。
若是没有这些,他会不会好过一些?
“喂,我没事儿的,可不能在我身上哭啊,衣服不好换。”胤禛抖了抖肩膀说道。
“没哭,你心里还难受不?”舒萍问道。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难听也听!”舒萍说道。
“本来好受了,现在胸口堵得慌。”胤禛说道。
“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舒萍忙起身问道。
“不用了,刚才难受,现在好受了。”胤禛笑着说道。
“你……”直接说我胖不就得了。
“这一打啊,把我打明白了,以前,我总是觉着,皇阿玛就是阿玛,不管什么时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