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满脸的愤怒,又从满满的愤怒,最后变成了满脸的绝望,以及鄙夷与嘲笑。
是啊,嘲笑她自己这么多年来,竟是不曾看到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的真正面目,当真是可笑。
可笑!
非但可笑,更多的是可悲,可叹!
田氏扬天一阵长笑,最终则是发癫一般的乱吼乱叫了一通,最终瘫坐在了地上,抱了膝盖,嚎啕大哭。
身为女人,碰到这样的事情,怕是没有一个能不崩溃的。
卢少业也觉得唏嘘不已,唏嘘张意卿的绝情绝义,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同时也唏嘘这田氏的用情至深,可悲可叹。
只是眼下不是在这里悲春伤秋的时候,还得再加上一把火的好。
卢少业稳了稳心神,道:“我若是你,此时便不会在这里自怨自艾。既是被负心汉伤了心,那便该要了负心汉的命!”
“眼下张意卿与福王等人勾结,取人性命制蛊,但张意卿被抓捕之后却始终不吐露半句实情,只说密道之中的人血,尸首都是你一人所为,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若是一直这般下去的话,到时候怕是他有福王相助,到时候安然无恙,你便是他们的替罪羔羊,处以极刑。你难道要看着负心汉从此逍遥法外不成?”
“我倒是觉得,你此时不妨把所有实情和盘托出,这蛊到底是何,如何来制,张意卿又是如何和你说的,又都做了些什么,让张意卿这个负心汉接受应有的刑罚,也算是替你报了仇去。”
卢少业劝说道。
一直大哭不已的田氏,略止了哭泣,只是并不曾答话。
看来,这把火,终究还是烧的不够。
卢少业咬了咬牙道:“我可以应了你,张意卿必定不得好死,我让你亲眼看到他的惨状!”
“我亦可以应了你,保了你的性命!”
田氏咬了咬嘴唇,艰难的说道:“不必。”
看这样子,这田氏也是生无可恋了。
“既是如此,那我便应了,待你死后,我让张意卿与和合葬一处。”卢少业说道。
女人的心思,往往十分奇怪,对男人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最终心底里却还是有着那一丝的爱恋,有着最后的执着。
“孩子。”田氏又吐了两个字出来。
无论是不愿意让旁的女人怀了她所爱,所恨的男人的孩子也好,还是因为太过于憎恨张意卿而想让他断子绝孙也好。
这女人狠起来,当真是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