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星。。。”雪夜仍旧闭着双眼，用如同梦呓般的声音说道：“十三个皇子之中，只有你我才是一母同胞，血肉兄弟！”

“我留你在身边，既是让我帮我治理山河，也是为了保护你！”

“总有人需要牺牲的。。。总有人需要牺牲的！”

“皇兄。。。”雪星只觉得口舌发干，艰涩的呼唤了一声，不知道是像唤醒眼前装睡的雪夜，还是在呼唤当初那个为他遮风挡雨的兄长。

可这个时候，雪夜却突然甩出了一面令牌。

雪星看着这天斗私库的令牌，耳边又传来了雪夜的声音：“你不是一直想要证据吗？拿着这面令牌，去找监国司，进了朕的私库之后，到第五个房间，里面就有你遗失的东西！”

雪夜话音落下，雪星却浑身一震，汗如雨下！

在此之前，雪夜的自称一直是我，而现在雪夜的自称却已经变成了朕——在此之前，雪夜都是以兄长的身份在训斥雪星，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兄弟，只有君臣，雪星丝毫不怀疑，他只要敢碰这令牌一下，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雪夜给过他机会了，连自己儿子的死都能视而不见，再亲手杀一个弟弟又有何不妥？

反正对于雪夜而言，恐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雪星此时心中更多的，却是感同身受的痛苦。

雪星能够感受到雪夜身上那几欲窒息的压抑，可以想象，雪夜必然也是痛苦的，那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啊！

这世间若有什么能比晚年丧子更加痛苦的事情，那莫过于凶手是自己另一个儿子了。。。

这份痛苦，在雪夜心中已经延续了近十年——或许更久，早在雪星成年之前，雪夜就已经背负上了手足相残的痛苦！

雪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或许这就是皇帝吧！

不止是雪夜，未来的雪清河，曾经雪星和雪夜的父皇，都是如此。

雪星突然有些理解了，可笑的是，曾经何时，他竟然天真的认为，之所以只有他被雪夜留下，是因为雪夜忌惮他的能力，是雪夜想将他的这份能力为己所用，现在看来，不过是兄长对一个自以为是的愚蠢弟弟的照顾而已。。。

话虽如此，雪星却还是有些不甘，挣扎的开口道：“可是。。。为什么老四就不行！？”

“老四藏拙十年，他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手上没有手足的血，或许他能成为一个干净的皇帝！”

可雪星话才刚刚落地，床上的雪夜便摇了摇头，回了一句：“三岁看老！”

“雪星，老四和你很像，但和清河比起来，他差太多了。。。”

话音落下，雪星并回答话。

雪夜甚至不用睁眼，就知道雪星现在肯定心中任有不甘，便自嘲了一声，继续说道：“十年内，武魂殿必定向大陆宣战，而我命不久矣，未必能支撑十年！”

“我死后，你认为谁能经受武魂殿的进攻！？”

“老四不差，若是和平时期，我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老四最多只是守成之君，和清河比起来，他太柔了，清河够狠够阴，清河知道想要获得就应该舍弃什么，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武魂殿的炮轰之下，确保我天斗不会亡国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