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琅在警局待到天亮才离开。
池虞嘴巴不停的跟他聊了几个小时,在口干舌燥的喝了两大杯水后,熬不住夙夜未眠,顶着两个黑眼圈,趴在审讯室的桌子上睡着了。
医院里头。
崔娴经过一夜抢救,被从手术室推到病房。
崔家人全部出动,包括已经嫁人的崔家二姐崔淑。
崔母守在病床边上,眼睛都哭肿了,声音哽咽:“小娴还这么年轻,这以后可怎么办呀呜呜呜……”
崔淑眼睛也红红的,不过她已经从伤心的情绪中缓过来,开始想着下一步的打算。
“妈,事已至此,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那个坏坯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崔栾望着病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孱弱的崔娴,将拳头捏得咔擦响。
他表情阴冷,咬牙切齿的发着狠:“我绝不会放过伤小娴的人,她对小娴做的事,我要她加倍偿还!”
崔父在旁沉着脸,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警察找来时,崔娴身上的麻醉褪去,被活生生的疼醒了。
她在病房里撕心裂肺的哭。
崔母和崔娴怕她动作太大,扯到身上的输液管,一直摁着她。
无奈情绪激动的崔娴实在是难以控制,崔母差点被她用胳膊肘撞倒在地。
崔栾见情况不对,忙把医生叫来。
崔娴疼得受不了,又说不出话,整个人是崩溃的,三四个人才勉强摁住她。
医生给崔娴注射了镇定剂,崔娴这才安静下来。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警察默默不说话,直到相对冷静的崔父将两人请出病房。
“二位警官过来,是想了解具体情况吧?”
女警官先对崔娴的病情表达了安慰,随后提到正事。
“我们了解到,崔娴的舌头受了伤,她或许可以正常说话吗?”
提到舌头,崔父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
“医生说,她这辈子大概率要做个哑巴。”
女警官和同事对视一眼,心里犯了难。
在找到崔娴的病房之前,他们先去看了另外两个女孩。
两女孩都还在昏迷中,家长情绪激动,根本无法冷静沟通。
这样一来,事件的所有经过,就只有池虞一方的供词。
警察这边正琢磨着去军训基地走一趟,看看有没有证人之类的可以提供线索。
崔栾突然从病房走出来。
他寒着一张脸,表示自己想去警局见一见将他妹妹打伤的罪魁祸首。
女警看出他眼底冒着凶戾之气,摸摸鼻子说:“在我们掌握足够的证据,宣布结案前,她只是嫌疑人,按照规定,她除了自己的律师和办案警察,不能见任何人。”
崔栾满脑子都是让池虞血偿,根本听不进去。
他盯着女警,冷笑着说:“你们副局,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我想他应该可以给我行这个小小的方便。”
说完,不等女警回应,便快步离开了。
崔父唱红脸打圆场,“年轻人脾气大,就是嘴上厉害。”
女警笑笑没说话,招呼同事去军训基地了解情况。
祁朝得知池虞出事,已是晚上。
应酬桌上别人说八卦,提到顾世延那个继女打伤崔家三小姐,祁朝才晓得池虞昨晚都经历了什么。
祁朝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警局,刚好顾谟年从里面出来。
四目相对,顾钦年紧皱的眉头凑得更紧。
他拦住抬步往里走的祁朝,沉声说:“事情有点棘手。”
祁朝望着他,冷冷的说:“我不相信阿虞会毫无缘由对一个人下死手,那个崔娴,肯定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崔娴做得再过分,池虞的反击都过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