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卢佳红把黑色的悍马停下。

她率先从车上跳下来，站在地上等待。

苏默推开车门，抱着滚滚从车里低头弯腰走出来。

然后抬起头打量自己刚刚站的这个地方。

这是个建造风格有些仿古的建筑物，只见黑色的匾额上写着几个鎏金的大字：

“申城精神病研究中心。”

下面用小号的字体写着：五福路13号。

五福路属于旧城区的北方，而莉莉家住的是旧城区最南方向。

所以离得比较远。

苏默盯着匾额上的申城精神病研究中心看了一会，转身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卢佳红。

卢佳红点点头：“对外，这里一直是精神疾病研究中心。对内，这里是非正常调查小组基地。这里面不光有实验室，还有类似监狱的隔离房间，用来收押那些特殊的病人。”

苏默没想到卢佳红会把那些尸体称为病人。

这难道是说，这些借尸还魂的异魔，也能通过某种净化后，得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么？

那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的一部分人，很可能就是从这个精神病研究中心走出去的异魔。

这些异魔很多都可能是来自异界的灵魂，通过极其偶然的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再进入这些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把自己的灵魂装进这些尸身，这些尸身就成了盛装灵魂的容器。

所以，死人就得以复活。

卢佳红走上去，在斑驳的大铁门上用力地敲击几下。

还不断变化敲击节奏，看来这是开门的暗号。

听见外面的敲击声，很快里面就把门打开了。

一个带着帽子的老头拄着铁拐杖，慢悠悠地走过去打开门，他脸上充满岁月留下的很深的沟壑，应该六七十岁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看上去更像是个清闲的老者。

在他身后，还有一把正在晃悠的摇椅。

看来，这个老头平时就坐在那里，让自己的身体按照某种节奏荡着秋千。

他扶了扶自己黑色的帽子，用有些浑浊的目光看了苏默一眼。又看向站在一边的卢佳红：

“这位是？”

很显然，这里出入都比较严格，特别是对待陌生人，更有着严格的把控。

苏默觉察到老头眼里射过来的深深寒意，这种打量他的目光，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但很快，老头就把目光给移开了。转而看向冷漠地站在一旁的卢佳红。

“这是陈组长请来的客人。”

卢佳红不想跟老头废话，就直接搬出了陈飞宇的大名。

“陈组长的客人么？”

老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就像是毒蛇的嘶嘶声，让人浑身难受。

卢佳红看向依旧挡在那里的老头：“何叔叔，你准备把陈组长的客人，拒之门外么？”

何传义再次打量了苏默一眼，默默地走到一边。

卢佳红带着苏默走进门后，何传义缓缓把铁门关上了。他不再关心其他事情，拄着铁拐走到摇椅边坐下，默默地拿出一个烟斗，往里面放了一支烟卷。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

“呲啦！”

烟卷被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看着卢佳红和苏默的背影消失后，才慢慢地坐回摇椅上。拿起旁边一张深红的毯子盖在身上，缓缓地躺下。

摇椅再次按照某种特殊的节奏摇了起来，他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天上缓缓飘过的一朵白云。又把烟斗放进嘴里。

这个客人，太奇怪了。

特别是这个客人还带着一直黑猫。

什么样的人，在进入这个非正常调查小组的基地时，会带上自己的宠物呢？

而且，那只黑猫看上去，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

似乎，以前见过什么大世面。

何传义吐出一口雪白的烟雾，摇了摇头，继续盯着头顶的天空。

此时，一只黑色的乌鸦从头顶飞过。

过了一会儿，那只乌鸦停在他头顶的屋檐上。

“呱！”

何传义只是阴冷地笑笑，看了那只乌鸦一眼，接着抽手中的烟斗。

从外面看不出这个地方有多大，但走进去以后，苏默觉得这里蛮大的。至少比他想象的大多了，这里的占地面积不亚于一个大型公园。

不同的是，这个对外打着精神病研究中心的地方，外面围着高墙，还有带高压电的铁丝网。

由此可见，这个地方并不简单。

穿过几个巷弄，前边是一座人工湖，上面建了一座拱形的桥。

陈飞宇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

此时，秋日午后的阳光打在陈飞宇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有种异样的感觉。

卢佳红带着苏默上了桥。

“来了。”

陈飞宇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苏默一根，然后他自己也咬住一根。

苏默没有客气，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缓缓地吸了一口。

烟是好烟，抽起来一点也不烧嘴。

旁边的陈飞宇也是一阵吞云吐雾。

卢佳红静静地站在一边，观察着水里游来游去的红色锦鲤。

陈飞宇灭掉手中的香烟：“你想到办法了么？”

“总得试试，我也不太确定，到底有没有用。”

“昨晚毛秋萍的病情似乎加重了，她闹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十分才安静下来。我想，也许是某种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在夜晚干扰到她了。”

不知为什么，苏默总觉得那个守门人的眼光，十分让他不舒服，反正毛秋萍的事情是要解决的，但是此刻，他想谈点别的。

“那个守门人，看起来很奇怪。”

陈飞宇点点头：“你是说何叔叔么？他至从非正常调查小组成立起来，就已经是守门人了。”

“那他一定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吧？”

“二十年的时间，应该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