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婉顿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回…… 盯了秦楚许久,才惊喜的开口:“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后宫?” 秦楚神色略有不耐,已然是在强力的克制,“草民是皇上的客人,若是公主没什么事的话,草民先告退了。” 然而华婉却没有让他走的时候,反而是突然扑到了秦楚的怀里,还未等秦楚反应,她便死死的抱住,“本宫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你这么英俊的男人,不如就从了本宫,本宫一高兴,还可以让你做本宫的驸马。” 秦楚眼神微眯,狠狠的将她推到在地上,还不等华婉回神,秦楚便一溜烟的逃走了。 他跑的倒是快,华婉喊痛的功夫,秦楚早就没了人影。 “他…是…怎么离开的?走那么快吗?”华婉惊诧道。 旁边的小丫头早就目瞪口呆,早就惊掉了下巴,她慌乱的扶起华婉公主,吞吞吐吐的开口:“奴婢看他,好像是飞走的,轻功极好,跟国师大人,恐怕有的一比。” 华婉眼神微眯,心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在宫中,不常见到什么男子,就算是跟镜水去争大楚的皇后,也是为了名利。 她还从未如此过,从未对一个男人上过心。 “去查,去给本宫查,他到底是什么人?”华婉并不计较他刚刚的无礼,反而是因此,心中的念想更深了…… --- 而秦楚那边,也是一脸的阴沉,心情差到了极点。 直到看到“昭和宫”三个大字之后,才算是微微平复。 他向来都是温婉如玉,即便心里不高兴,面上也是一副笑意迎人的模样。 旁人看不出来,镜水与他相识多年,自然是知道的。 “你是不是在师父那受了教训?脸色怎么这样不好看?”镜水一边布茶,一边问道。 秦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过镜水递过来的茶后,便垂首道:“还是清风观的味道,即便师姐如今贵为公主,却也自己布茶吗?” 镜水也缓缓坐下,叹了口气,“宫里的茶虽然好,茶香却太过浓郁,喝不惯。习惯这种东西,岂是一时一刻能够改变的?” 秦楚点了点头,苦涩开口道:“齐国皇宫都让你这般不习惯,日后去了大楚皇宫,你又该如何?” 镜水眉头微蹙,突然放下了茶杯道:“师弟是为我担心,脸色才会这样不济吗?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担心。师父和花脉脉都会随我一道去大楚,我是齐国的公主,又是大楚未来的皇后,没有人敢欺负我,我只会比如今更加自在。” 秦楚闻言,心中只觉得堵着一股火,他急不可耐的开口反驳:“不,后宫这种地方,勾心斗角不断,行将步错就可能万劫不复。况且,大楚的皇帝后宫那么多女人,你如何对付的来?” 镜水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已经不愿再与秦楚争论下去,“若是师弟就为了这个事,那还是先回去吧,我不想与你讨论这个,如今我去大楚和亲已成定局,无人可以更改。” 秦楚一时语塞,心中那些劝诫的话,都被镜水都堵了回去。 “好,那我不说了,既然师父也要去,我也随你去便是。” 秦楚想都没想便说了这话,让镜水十分吃惊。 镜水放下手中的茶杯,郑重其事的开口:“不行,师父来无影去无踪,花脉脉可以做我的贴身婢女,而你的身份,断然不可跟着我去。” 秦楚是大楚惊鸿长公主与大楚前朝摄政王秦天的儿子,惊鸿长公主与摄政王秦天在世人眼里,早就已经死了,他的儿子出现,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况且,秦楚对镜水的心意,掩饰都掩饰不住,镜水也担心,秦楚去了,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个人本就没有可能,如今早早的离别,也好趁早打消秦楚的念头。 然而秦楚十分倔强,他一字一顿的开口:“世人并不知道秦楚的存在,即便是我长了一张与母亲相似的脸,旁人也不敢随意揣测。我已下定决心,去向你父皇言明,做你的贴身侍卫,做你的陪嫁,随你一道去大楚。师姐,你断不可拒绝我,否则,秦楚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镜水眉心拧紧,怒拍桌子,愤而起身,“师弟,这种时候不要任性,听说你母亲有了身孕,你更应该回家去照顾,若是你母亲知道你为了我去大楚皇宫做侍卫,岂不是要气死?” 秦楚摆了摆手,凛然开口:“师姐不必再说,我决定的事情,任何人不可更改,我相信,你父皇也不会拒绝我。毕竟,我继承了父亲的全部真传,没有任何人,比我做你的侍卫更合适。只有我,才会真心的保护你。” 秦楚眼眸泛光,他紧盯着镜水,语气是那样的不容拒绝。 镜水没有吭声,反而是叹了口气,“左右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还是写封信回家,问过你父母亲之后再做决断吧。” 镜水与秦楚之间的争论还未有个公断,外面便有个小太监求见。 来人长得贼眉鼠眼,镜水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那太监进门行礼之后,倒是规规矩矩的自报家门,“奴才是四皇子身边的宫人,想请秦先生过去一聚。” 这话一出,镜水微微蹙眉,“四皇子?四弟好端端的,为何要见秦楚?” 说完,镜水转过头问道:“师弟,你可认识那四皇子?” 秦楚茫然的摇了摇头。 镜水这才看向那个小太监,“你可知道你家主子,为何要求见秦先生?” 那小太监一怔,忙道:“是这样的,四殿下知道秦先生是皇上和镜水公主的贵客,便也想结识一番,且,主子说了,方才秦先生与华婉公主在清月宫门口一见,彼此已算是相识了,华婉公主觉得见罪了秦先生,特意要给秦先生赔罪的。” 镜水一听到华婉脸色便有些不对了,“华婉?她不是禁足吗?” 秦楚深吸了一口气,还未等那小太监答话,便小声道:“从清风台出来,刚好路过清月宫,那跋扈的公主想要教训我,教训不得,可能记恨在心。” 秦楚本来还想说,那华婉公主教训不得,便想着要勾‘引他,可是这话,他倒是没有说出口。 镜水是想着自己刚回宫不能多生事端,且上次的事情,皇后和师父都不许她再计较,她才没找华婉算账。 可如今,华婉竟然连秦楚都敢欺负! 镜水怒而起身,大喝一声,“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那女罗刹当本宫是病猫不成?走,秦楚,今日,咱们好好会会那华婉。” 花脉脉刚进门便听到了这话,她莫名的就激动起来,“镜水…镜水…额,镜水公主,带上奴婢吧。” 花脉脉一脸的期待,镜水转过头看向了花脉脉,给花脉脉递了个眼神,随后便一本正经的开口:“好,带上你,不过不要惹事,知道吗?” 说这话的时候,镜水还拽了拽花脉脉的袖子。 花脉脉顿时会意,轻咳了一声,恭顺道:“是,奴婢晓得了。” 镜水也没带上旁人,就他们三个,还像是之前在信天乡一样,气势汹汹的就走出了昭和宫。 镜水离开之后,有人立马将此事告知了虚若姑姑。 虚若闻言,也赶忙跑去了万寿宫通知皇后娘娘。 然而,镜水他们三个,不到一刻钟,便到了清月宫。 见镜水也跟着过来了,华婉先是与北门棋对视了一眼,随后过来行礼道:“不知道妹妹过来,姐姐未曾相迎,妹妹不会见怪吧。” 华婉说完这话,便往镜水的身后偷瞄了秦楚一眼,顿时心里小鹿乱撞,脸色晕红。 镜水眼睛尖着呢,见这情景,心中便明白了大半。 镜水威势倒足,摆弄架子坐在了高位,冲着华婉和北门棋问道:“你们两个,叫本宫师弟来,有何贵干啊?” 华婉见镜水如此嚣张,心中有些不服。 奈何她刚被禁足,自然要收敛一些。 况且,在秦楚的面前,她总要装着温婉一些。毕竟,刚才给他的印象太不好了…… 想到这里,华婉突然眉欢眼笑,亲昵的上前挽住了镜水的手臂,“这不是我方才见罪了这位秦先生嘛,因着我正在禁足,故而让四弟去请秦先生来,妹妹不会生气吧?” 华婉如此,让镜水心里一阵恶寒。 她这个虚伪的样子,还不如飞扬跋扈一点看着顺眼,如此,反倒是让人反胃。 镜水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她的手臂,冷哼一声,道:“我们姐妹,就不必假装和善了,本宫可不会忘了,前几日华婉公主对本宫是如何的姐妹情深,若非命大,本宫早就见了阎王。” 华婉脸色一沉,握紧了双拳,沉吟须臾,这才笑吟吟的开口:“妹妹,我正要去解释这事,这个绝对是误会。” 镜水轻嗤了一声,斜眼看向了华婉,“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没点数吗?” 华婉下意识的看向了秦楚的方向,果然,秦楚脸色阴沉,恶狠狠的盯着她。 华婉心下一紧,如此情景,也不辩解,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姐姐一时糊涂,妹妹,就原谅姐姐吧。” 说完,她捂着手帕哭个不停。 镜水心下虽有些纳闷她突然态度大变,却并未放在心上,反而突然起身道:“这件事,母后和师父都告诫本宫,让本宫不必与你计较。故而,就放过你这一回。” 华婉闻言,眼珠子转的飞快,突然磕了三个响头,“谢妹妹,妹妹放心,姐姐以后一定不会了。妹妹将来是大楚的皇后,又是嫡亲的公主,身份尊贵,是姐姐不懂事。” 镜水眼神微眯,冷哼了一声,“这件事可以饶过你,但是你意欲对秦楚动手,这件事,本宫不能轻饶。” 华婉握紧了双拳,她方才亲眼看着父皇和皇后的身影闪过,故而才做出这副卑顺的样子。 谁知道,她被镜水为难好一会儿了,也不见那两位出现解救。 华婉心一横,突然跪爬到秦楚跟前,“秦先生,我不知道你是父皇与镜水公主的贵客,方才见罪了你,请你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