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近墨者黑(1 / 2)大理寺卿的小锦鲤首页

卫珩难得将话说得这么露骨阮秋色听得瞪大了眼睛身子都不由得坐直了。

“你是敌国的细作假扮的吧……”她伸手去捏卫珩的脸“不近女色的宁王殿下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卫珩微微后仰轻笑着捉住了她的手:“都说近墨者黑,你可怪不得别人。”

他打量着阮秋色的眼睛看到里面充满了笑意方才因为身世涌出的些许失落也一扫而空,才放心地说了句:“好了。吃罢了午饭,本王也要去处理公务了。”

“王爷今日在忙什么?”阮秋色被他扶着站起身来随口问道“我一个人待着无聊得很不如陪你去办公吧。”

“你不适合。”卫珩起身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声道,“今日在牢里审那些朱门里落网的犯人,场面不怎么好看。”

他回想起牢房中惨烈的情形时眸中划过了一丝厉色。阮秋色不由得身上一颤仿佛才想起面前这人除了是她软语温存的恋人更是手段狠辣让人闻风丧胆的铁面阎王。

她垂着脑袋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只呐呐地问了句:“是要用刑吗?”

“嗯。”卫珩低低地应了,又道“朱门在青州经营多年余孽未尽。我们不日便要启程回京审问须得速战速决,才好将扫尾的事宜安排下去。”

阮秋色点了点头,又扬起了个笑脸道:“我知道了,那我去瞧瞧表弟都置办了些什么样的聘礼回来。”

她说着就要往门外跑,却被卫珩拽住了胳膊。

“你以为自己就很清闲?”他垂着眼睫似笑非笑地看她,“炖了本王的聘礼,必须补给本王一双大雁才是。”

裴昱都遍寻不着的大雁,她要怎么补回来?

阮秋色按照卫珩的吩咐等在房里,百思不得其解。

不多时,卫珩身边的暗卫携着一堆材料进了门。阮秋色行上去一看,竹篾,桑皮纸,鱼线,还有一小箱油墨画材

“原来是做风筝!”阮秋色恍然大悟,轻呼了一声。

“正是。”那暗卫恭谨地笑笑,“王爷说,纳彩时的雁礼,是要将一双大雁放飞到空中。阮画师绘制两只大雁,制成风筝放飞,也是一样的好彩头。”

阮秋色还真没想到这个好法子,于是笑眯眯地应了。画两只大雁对她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可一想到这是自己成婚的信物,便不由得静下心来,画得无比认真。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完工。

那暗卫找来制风筝的匠人就等在外间,立刻便扎好了骨架。等把画糊上去,两只崭新的大雁风筝挺括逼真,栩栩如生,看得风筝师傅也不由得赞叹:“小人制风筝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般精湛细致的画技……”

阮秋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手熟,手熟罢了。”

那师傅又啧啧称赞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敢问小姐,能否帮小人再画上一两张风筝面?拿到店里摆着也长脸啊。小人定然重金酬谢……”

暗卫正想阻拦,却听见阮秋色笑嘻嘻地应了:“好呀,反正我也闲着。重金也不必,我多画几张,您都制成风筝,再挑两个带走,剩下的留给我自己玩就好。”

一下午的工夫,阮秋色又画了五张。除了常见的蝴蝶、蜻蜓、燕子、金鱼,还有一张美人。

风筝师傅的视线停在那半侧着脸的美人面上挪不开,虽觉得惊艳,却又有些奇怪:寻常的美人风筝画得都是女子,这姑娘画得却更像个男人……

倒是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还要好看得多就是了。

他三下五除二地扎好了风筝,一看阮秋色望着那美人风筝的眼神,也知趣地不敢向她讨要这个。于是只带着蝴蝶和蜻蜓风筝,欢欢喜喜地走了。

天色尚早,阮秋色估摸着离晚饭还有一个时辰,便去了东院,看看裴昱的聘礼准备得如何。

还没进门便听到了一阵争执的声音。

“……云芍姑娘,真的不必了,你还是先去看看阮画师吧……”

是时青的声音,全没有往日的淡定温和,听起来多了一丝窘迫。

“不行,你身上的伤也是因为我才受的,我一定得看看它好得怎么样了……”

云芍如百灵鸟般明快的声线落入耳畔,阮秋色心头一喜,三步两步地跑进了院门。

“云芍!”

欣喜的呼声让院内二人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一袭水红色衣衫的美艳女子,正拽着面前高大侍卫的腰带不撒手。四月里的天气,急得时青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若不是他死死地拦着,只怕上衣早就叫云芍扒开了去。

“呃……”阮秋色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尴尬地挤出一句,“我打扰到什么了吗?要不你们……”

“阮画师!”时青趁势挣脱了云芍的手,赶紧冲过来拦住阮秋色,“云芍姑娘赶了许久了路,你快带她去休息一下吧。”

裴昱说起过,时青走后,他先是带着云芍回到了燕州。马车行得慢,他又急着去青州支援卫珩,便想让云芍在燕州等着。这原先也是最稳妥的法子,可云芍不肯等,执意要跟来,裴昱便派了几人护着她,故而会晚到两日。

阮秋色扭头看向云芍,她正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站着:“我不累。时护卫也不必赶人,只要你让我看看伤势,我马上就走。”

时青立刻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阮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