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需要台阶的。
本来他们两忠贞不屈,视死如归,那是因为他们被吊着等死。
在他们的预期里,顾曜作为个野茅山,必然是要把他们大卸八块挫骨扬灰的,那自然是要硬气点,指不定还能落个痛快。
但这能活了,谁想死啊。
顾曜看着这两人此刻的样子,也很满意。
“既然你们两位都想活,那就难办了,但我顾曜,一言九鼎,说放一个,就放一个,这该怎么办呢?”
他装着为难的样子,在两人面前走过几圈,然后笑眯眯道:“那就来玩个游戏吧。”
“希言,堵住他的眼睛和耳朵。”
随即对着另一人道:“接下来,我问问题,你回答,等会我会把你蒙眼塞耳,同样的问题再问他,谁的答案我满意,我就让谁走。”
“当然,你也可以再来一次忠贞不屈,赌赌他会不会咬牙不说。”
信任已经破坏了,我不信你敢赌。
顾曜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一拍大腿,希言跳了过来,被搂在怀里:“你们都是圣人盗吧。”
“对。”
“陆白侯是公的还是母的?”
这人沉默了许久:“公的。”
“回答的快些,时间也会影响我是否满意。”
“好。”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四天前。”
“这四天在做什么?”
“找人。”
“具体点。”
“找个女人,还有尊残神,是江西一带的土著神灵,不知怎么瞬间来到此处,陆大人自告奋勇的从阁皂山来了。”
他的求生欲很强,说的很详细了。
“阁皂山?陆白侯为什么去阁皂山?他不应该与阁皂山势不两立吗?”
“陆大人单方面宣布与阁皂山势不两立,但阁皂山完全不在乎,甚至很欢迎它回去,至于它去阁皂山,是因为听宗源大人说阁皂山抢走了鬼婴,所以它想夺回来。”
“结果呢?”
“阁皂山在帮鬼婴定魂时出现了些意外,结果它及时赶到,凭借着驭鬼的天赋,一步到位,直接帮鬼婴成功洗礼,甚至还开了天目。”
“它四日前就到了,为什么昨夜才有动作?”
“它在戒吃草,所以花了三天时间,确定自己的食谱。”
顾曜沉默了,只是听他这么说,就能感觉到陆白侯真的很努力的想做回老虎了。
吃草是种恶习,可它戒不掉。
再想起之前东明达的老爹,曾经的清水首富,东明青,因为娶了一尘,结果被阁皂山弄的对道士起了心理阴影。
他本能感觉,阁皂山可能不太正经。
“之前在江西追杀那土著神的是什么人?”
“也是尊神,我们称之为碎美人。”
“睡美人?还有这神?她什么来历?”
“不清楚,只知道在应天府有阴庙,其余的我也不知道。”
“说说圣人盗吧。”
这人又迟疑了:“这要如何说?”
“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