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07 源稚女和樱井小暮(1 / 2)龙族之武圣路明非首页

“大人,大人。”

“我是樱井小暮啊,大人。”

“请再坚持一下。”

“路君正在赶来,您很快就能得救了。”

风间琉璃艰难的颤动眼皮。

他蜷缩在墙角,鲜血不停的往外流,脸色因虚弱而显得苍白。

现在的他是路明非从未见过的样子。

骄傲和不可一世都不见了。

风间琉璃无助的像个孩子。

所以,现在的他,应当是叫源稚女才对。

“樱井。”

“你叫了路兄么?”

“太好了,大人!”

可以单单从声音就听出樱井小暮的欢喜。

“您一定要坚持住!”

“樱井!”

源稚女厉声。

这是他鼓足了气力。

而后源稚女萎顿下来,狼狈的大口喘气。

“你……你怎么能……”

“你怎么敢!”

“你……”

源稚女说不出完整的话。

“大人!”

樱井小暮悲伤的说。

“请不要这样。”

“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请您珍重自己的身体!”

源稚女虚弱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樱井。”

他这样说。

于是隔壁的樱井小暮笑起来。

如果是风间琉璃的话,大概会叫着“女人”,然后给与她惩罚吧。

源稚女这样想着。

但很可惜,现在的我是源稚女,是那个崇拜着哥哥,一直站在哥哥影子里的弱者。

不是极恶之鬼。

“樱井啊。”

“在的大人!”

源稚女扯着嘴角笑了笑。

“你知道的吧,现在的我,不是你认识的龙王。”

“你的忠诚是对龙王的忠诚。”

“所以,为了这样的我做到这种程度。”

“值得么?”

“嗯!”

樱井小暮回答干脆利落。

“我效忠的是大人。”

“无论为大人做什么,都值得。”

“哪怕是死?”

“哪怕是死!”

源稚女又扯着嘴角笑了。

“傻女人啊。”

这一句话源稚女的声音很低很低,就算樱井小暮是鬼,也听不清。

更何况此刻两人处在两个房间,门牢牢上锁,他们背靠着墙,想象着墙对面的对方也是相同动作,心中莫名就有了些许慰藉。

源稚女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老鼠么?

他无奈的笑。

真是的,这里可是极乐馆啊,怎么可能会有老鼠。

说起来,为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老鼠呢?

背靠着墙壁,仰着头,源稚女出神的想。

哦,是了。

和哥哥生活的山村,那个总是酗酒的养父家里,总有老鼠。

还是小孩的源稚女,很胆小,晚上一有动静就会醒,抓着被子睁大眼睛,像是在和黑夜玩谁先眨眼谁就输了的游戏。

哥哥是很温柔的人啊。

源稚女想。

每当自己醒了,哥哥也会醒来,应该是双胞胎兄弟的心电感应什么的,总之就是很好的事啦。

“稚女”,怎么了?

他听到黑暗中哥哥的声音。

像是一个人在深夜的山里迷了路,这边是飘着鬼火的坟墓,那边是狐狸在叫,于是你怕得蹲下来抱住自己,连哭也不敢哭得大声。

然后就在你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他来啦。

是哥哥呢。

他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拿着木棍,喊着你名字,向你走来。

于是妖魔鬼怪都吓跑啦。

你哭着扑进他怀里,从此心安,满足得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所谓兄弟啊,就是这样的,哪怕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哪怕全世界也要与你为敌,哪怕每个人都要你死。

他也要你活。

这就是兄弟啊。

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为什么你要杀死我呢?

哥哥。

泪水又盈满眼眶了。

我真没用啊。

源稚女这样想着。

眼前一阵阵发黑。

失血太多了,而且现在的他不是极恶之鬼,没有皇血的体魄和血统。

原来,离开王将,失去皇血,源稚女的我,就什么也不是了啊。

“雪駄,叮叮当当,鱼架”

“六条,七条走过后”

“过了八条就是东道寺”

源稚女轻轻哼唱。

多年前的傍晚,晚霞特别好看,哥哥在山中,教他唱这首关于东京的儿歌。

歌里面都是东京的地名。

那时候啊,源稚生就指着东京的方向,意气风发的给他说。

说关于未来的一切。

未来是什么样的呢?

哥哥是很厉害的人,他想要拥有上等人的生活,想要坐在东京最高的地方和源稚女共进晚餐。

这时候源稚女就会笑着小声纠正。

“不是的。”

“到时候哥哥就会有自己的女孩了吧。”

“哥哥要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共进晚餐。”

然后源稚女在心里说。

我就在角落远远看着哥哥就好啦。

因为在源稚女的心里,闪闪发光的哥哥肯定会有大把女孩喜欢,自己就不一样啦,是不会有女孩喜欢上平凡的他的。

其实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源稚女也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就会失落的性格,但是啊,想到哥哥以后有心爱的女孩,多多少少,源稚女还是有些寂寞的吧。

有些寂寞的源稚女低下头,却听到哥哥这样说。

“不可能!”

“我一定会带着稚女去东京最高的地方!”

“要说为什么的话……”

那时源稚生眺望远方沉入地平线的夕阳,夕阳也沉入源稚生漆黑的眼中。

于是源稚生双眼燃起灼热的火。

“我们是兄弟啊。”

源稚女像是被什么击中了。

一直到多年之后的今天,每每想起,情绪仍会在心中汹涌不停。

我们是兄弟啊。

是啊,哥哥。

我们是兄弟啊。

你当时说的是这样坦然这样坚定。

可是这样坦然这样坚定的你。

为什么要杀了我呢?

我们是兄弟啊。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源稚女坐着,明明只是儿歌的丸竹夷,竟也能哼得这般悲伤。

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响了。

源稚女虚弱的笑。

果然是因为快死了吗?

想个事情都不连贯,东一块西一块的,容易走神。

说起来,刚才是想到哪里来着。

哦,对了,是晚上被老鼠吵醒。

老鼠真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