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一时间不想说话，似乎是要化悲愤为食欲，狂吃小龙虾，边吃还边嘬着小龙虾壳的滋味。
那场景看着是别提有多满足呢。
“老王啊，你这回可要当心了。现代战场可是防不胜防。”吴天语重心长地嘱咐着王志刚。
“老哥的悉心教诲，我谨记在心。”
“谢谢你啊，老吴！”
“咱俩的关系，谢什么谢，我还得谢谢你请我出来吃小龙虾呢。”
吴天打趣地跟王志刚调侃着。
“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战区陆军的负面典型了，说不好明天我这就门可罗雀了。”
说完俩人举杯一饮而尽杯中的饮料。
“我说老吴，你这也太悲观了吧，至于吗？”
“对了，先不说我，我再不济也就这样了。倒是你，怎么还不赶紧回成海，这离开始可没几天了。”
王志刚听了吴天的提醒后，不紧不慢地说：“我这磨刀不误砍柴工，下午我再到机关跑一趟。”
吴天一听，对于他的行程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有啥好跑的现在？”
“号脉啊！”
“号脉？”
这话说得是让吴天越听越湖涂了。
“老吴你啊，就是不擅长把握首长的脉搏，如果你早点摸清楚这次演习首长的期待值，哪至于弄得这么狼狈啊？”
说实话，这揣摩领导心思的手段吴天哪干得来这事，他只知道领导指哪打哪，一门心思地往前冲，哪顾得上这些人情世故。
“说句实在话。你说首长不待见你，他也从来没给我好脸色。”
“你可是不知道，他就来了我山豹特种部队基地一趟，我专门跑到海边给他钓了条海鱼。”
吴天听到这，开始听得投入。
“可是他呢，看完装备、看完营房，到点是一口饭没吃上车走人。”
“害！现在的首长似乎跟以前的不太一样了，可太难伺候了。”
“不一样倒好！扯那么多关系管屁用！对吧！”
听得出来，吴天对于这种人情世故阿谀奉承的做派是非常不赞同的。
“还有个事啊老王，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
“啥事？”吴天突然这么一说，着实是给这王志刚给吓到了。
“我答应你什么事了？”
“打败蓝军打败秦渊啊！还能有啥事？”
每次吴天提起秦渊总能憋着一肚子火。
“哎哟！我说老吴，至于搞得这么悲壮吗?”
“这仗啊，到底该怎么打，我心里啊早就有数了。”
“好！不错！”
吴天看着王志刚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竖起了大拇指称赞。
“今天这盘虾可真的算是没白吃，瞎吃更能吃出味道来。”
王志刚忽然玄里玄乎地跟吴天打着暗语。
在信息技术中心这边，秦渊等人盯着监控，秦渊长叹一口气。
“他们这估计也吃得差不多了，笑笑你过去通知他们收拢一下，马上返回基地。”
秦渊冲着一旁的林笑笑说道。
“收到！马上安排！”
秦渊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龙小云，有些纳闷。
“你怎么不说话啊？”
“说啥？”龙小云面无表情地说道。
“说说感觉？”
“不错啊！”龙小云朝着监控音频扬了扬手说道。
“什么不错啊？这也太敷衍了吧。”
“我是说他们俩的表演，王志刚胜于吴天。”
“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吴天更接近于本色出演，更接地气，但是我个人更看好王志刚。”
“为什么？”秦渊疑惑地说道。
“有较量的空间啊。”
“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秦渊意会地点点头。
龙小云接着往下说着自己对于这两个人的分析。
“吴天本色、直白、爽朗、质朴，喜怒哀乐很容易把握，所以一般的凋虫小技就能够让他败下阵来。”
“可是王志刚呢，倒是有点让人雾里探花，城府深、演技高超，和他过招十分富有戏剧性。”
“因此我更喜欢王志刚，因为跟他过招会更加刺激。”
秦渊用着意犹未尽质疑的眼神盯着龙小云眼睛看，看一下子看的她心里虚啊。
“干嘛这么看着我？”龙小云毫不客气地翻了个死白眼。
“你没说心里话吧龙队？有所保留不是你风格啊。”
“咱们都在做违心的事，不是吗？”龙小云微微一笑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打败解放军，就是解放军的胜利？”
“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正是我们天天要去做的，我们每天都在两个频道当中来回切换。”
“我们既希望他们胜利，但是又要去打败他们，他们为了失败而沮丧，我们也不会因为胜利而喝彩。”
“这就是作为一名专业化蓝军内心的纠结。这种感受也是一直在困扰着我。”
听完龙小云的表述，秦渊闭眼沉思了片刻。
“龙队，你说出了我心里一直想说又一直不敢说的话，但是，你的意思只对了一半。”
“秦队，你还是跟往常一样，从来不给人打满分。”龙小云略微失望地说着。
“这……这不是这意思，这古代啊，有一句统兵的古训，慈不掌兵，情不立事。”
“假设我们对他们心慈手软的话，那我们这演习不就成走过场的了吗？”
“那这样的演习还有什么意义？”
“你也应该知道，咱们专业化的蓝军就是为了磨砺红军应运而生的。”
“咱们今天打败他们，他们现在还只是丢点面子，那要是以后呢？如果遇到了真正的敌人，十分有可能他们会丢掉性命。”
“甚至是丢掉国家的尊严、国家的利益。”
“当然，我觉着这红军啊，不可能永远败给蓝军。总有一天啊他们会打败咱们。”
“到那个时候，你心里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呢？”
龙小云一听，理还真是这么个理，果然秦渊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