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还未回到方府,便在路上看见了方凌岸的马车。
“先上车,路上我再同你慢慢说。”方凌岸掀开马车的帘子,出言道。
夏禾跃上马车。
“赤炎果的确有消息了。”方凌岸一边吩咐着车夫朝着一个方向走,一边回头看向夏禾,“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为你测试天赋的孟荒?”
夏禾点了点头。
“那赤炎果,是在察举坊吗?”他冷静下来,开口问道。
方凌岸道没有直接回答。
“我只能说,老孟那里直接隶属朝廷,是整个春安县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若是真的有赤炎果的消息,老孟定然知道。”
夏禾目光变幻,小时候关于孟荒的种种在脑海中浮现。
察举坊。
孟荒懒懒地窝在竹椅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哼着不着调儿的歌。
“天苍苍,野茫茫,一树梨花压海棠。醒时同交欢,儿女忽成行……”
门被方凌岸猛地推开,孟荒被猛地一惊,嘴里还未咽下的酒一口半喷而出,撒了自己一身。
他艰难地睁开迷蒙的眼神,看向了方凌岸身后的夏禾。
“好俊秀的姑娘……老方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没长开的了?”
方凌岸的脸黑了一层,但事有轻重缓急,他没向往常一样和孟荒较真。
他直接走到孟荒面前,将他抱着的酒坛一把拽过。
“啪”地一声。
酒坛在地面上摔地四分五裂。
孟荒迷蒙的眼神霎时清醒。
“你,你……”他恶狠狠地瞪着方凌岸。
夏禾没有再看下去,他向前一步插到孟荒和方凌岸中间,然后仰头看向了孟荒。
“不知道孟叔还记不记得我。”
孟荒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你就是那个夏禾吧,前些日子吵的沸沸扬扬什么十二岁就入了玄境的天才。”
闻言,夏禾没有委婉说什么那是谬赞。
“是我。他直接点头道。
方凌岸低头看向地面上的酒坛,道:“今日前来,确是有事相求,砸了的酒,我会赔。”
孟荒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哦,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一种叫做赤炎果的药材,或者,有没有这种药材的消息。急着救命的。”方凌岸道。
孟荒听见最后一句话,难得收敛了神情,变得认真了些。
“救谁?”他问道。
回答他的是夏禾。
“我的阿姐,她中了血落樱之毒,急需赤炎果解毒。”
说完最后一个字,夏禾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孟荒弯身,深行一礼。
“只要您能找到赤炎果,救我阿姐性命,无论您提出什么条件,我夏禾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孟荒微怔,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少年躬身到底,他的声音不大,但咬字用力。
孟荒心底有些震动,但他却笑了,笑得有些揶揄。
“当真什么都可以?”他看向躬身的夏禾,没有伸手去扶,“若是我要你的命呢?”
“老孟,这种时候你开什么玩笑?”一侧,方凌岸皱眉低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