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清晨的微风夹杂着阵阵荷香飘来，离玉抬手拍了拍墨玉的脸，“墨玉君，你再这么靠着我，我肩膀要断了。”

终于有两个仙娥探头探脑的站在远处，离玉忙挥手招他们过来，两个仙娥行礼，离玉不耐烦的说“还行什么礼，你，快去通报一声就说墨玉仙君受伤了，再找医官来。”

想了想对另一个说，“你拿着这个去一趟司织府，那紫织娘娘自会跟你来此。”

“医官就免了，你，等我写个帖子，帮我送去罢。”墨玉身手敏捷精神抖擞的站起身变出纸笔，快笔写了几句话交给那小仙娥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瞪大眼睛看着他的离玉说，“你这样看着本仙君做什么。”

离玉跳起来，“墨玉君，你不是受伤了吗？”

墨玉舒展一下手臂腰身，“那样一撞算什么，本仙君…咳咳，你不要这样瞪我，昨晚被撞了个不留神，只怪你那结界太强，撞的我胸口生疼。这不是大半个晚上才缓过来…”

离玉先前怪自己害墨玉君受伤的自责感烟消云散，心里白了墨玉不知多少眼。再看云织，天色亮起来后她整个人呈半透明，在伞光下抱着膝盖坐在湖边，不知在想什么。

离玉转头问墨玉，“我总觉得她有什么心事未了，看样子是说不了话了，只能找旧日里她在乎的人，老天君……现在在哪里？”

墨玉答，“自从传位之后，老天君就随太上老君归隐于三清上境之中，只在安宁皓阳君大婚时短短露了一面，这也已经过了几万年了。”

离玉道，“三清上境我这等庸俗的小仙是去不了的，墨玉君你就不同了，不是还去交流过道法佛理么，看上次那道士对你赞誉有加，那么是不是，去一趟三清……”

墨玉似乎搜寻了一下记忆，“道士？…上次九华山碰到那个？我哪里记得那是哪位，三清的那些道士都长一个样，上次拉着我讲个没完没了真是累人。”

看了眼云织，墨玉叹气，“罢了罢了，本仙君就去一趟三清，只是不知找不找得到老天君，便是找到了也不知他愿不愿来……这换作别人还可以绑了来…老天君……”

离玉说，“我可听说老天君是很宠爱云织娘娘的，十万年前天地大乱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我看他一定会来的。”

墨玉道，“我听说的却是，老天君在云织受罚的判书上，写的是百年之后，再相见，或如陌路。”

离玉在头顶布了些云，守着云织的魂哪儿也不敢去。墨玉君也不耽搁，回成元府换了身衣服，是瑶台法会时穿的绣银线青衫，戴了白玉冠，虽是书生打扮，却不失威风。

回到瑶台时，穿墨蓝官袍的司命星君与另一位天象府的星君也刚到，拱手行礼。墨玉也拱手，“司命，司炎，好久不见。”

司命从袖中抽出两本命格簿，答道，“墨玉仙君为何急着要这旧册子，小神一通好找。”

墨玉接过两本册子，翻开其中一本。道，“司命大人就不要再自称小神来揶揄我，在下还要谢你来的这么及时。”

司命指了指墨玉翻开的命格簿最后一行朱笔画的一个交叉说，“天妃的命格十万年前就已终止，所谓终了，便是…”司命看一眼离玉，又看一眼不远处的云织，“听说地藏菩萨神物白玉簦出世，我也是来长长见识，离玉小主竟能捕到十万年前天妃的一抹残魂，在下佩服……只是依我看，这残魂仅存一线念力…”

离玉点头，“司命大人，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既然是我起伞招的魂，这事总要有个了断。天妃的命格，可否写了她是何时何地因何而…死的？”

司命摇头，“离玉小主你有所不知，十万年前的命格簿子，大多寥寥数字，天妃发配凡间之后，就只有最后这个叉号，天命如此，其他的无从考证了。”

墨玉翻开另一本，最后一行是两个点号，“那么炎炙的呢，司命，他没死，应当是有新的一本才对。”

司命点头，“炎炙犯了重罪，他的命格演化来来去去，都是六道之中最苦的轮回。”

墨玉把册子递还司命，“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司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