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元烈的话,岳绮云只是脸色有些变幻,但却依然保持着行走的步态,甚至连头也没有扭动。
“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了!”见岳绮云根本就没有倾听的意愿,元烈紧走几步赶了上去,横跨一步挡在那通向山谷的小路之上,把岳绮云的路给堵了严实,逼得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呜噜!”乌兰的喉咙里传出威严的低吼,雪白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光。
“乌兰,且听他说吧!”岳绮云安抚了一下已经有暴起意图的乌兰,轻声道。
“你听我解释......”虽然被乌兰的模样吓得退后了一步,但是元烈还是堵在半路,声音里几乎带着一丝乞求。
岳绮云微蹙着黛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不带任何表情地看向他,眼神冷漠得如同看着一个死物。
“这里风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被岳绮云那样看着,元烈完全没有脾气,声音放得更加温柔。
岳绮云扭转脚跟,走回到刚才坐过的小山丘的下面,那里又背风而且阳光温暖。若不是突然出现了这么个煞风景的人,她原打算也是多坐一会儿的。
直到岳绮云又坐了回去,元烈悬着的心才悄悄归位,他也席地而坐深深地看着对方那张冷肃的脸。
“其实我......我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千言万语一时间无从说起,元烈一张嘴,就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嗯。”岳绮云兴趣缺缺地嗯了一声,又靠在了乌兰身上晒起了太阳。
“我的母亲刚刚嫁给父汗没几天,就被司昆仑那个混蛋个掳到了克伦王庭。”说起往事,元烈的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愤怒和屈辱。
“随后,烈焰族和克伦族在烈焰山下打了一个多月的仗,最后父汗终于从司昆仑手里将母妃救了回来......没想到,母亲回来没有多久就有了身孕,族人们都说那孩子不是父汗的种。”
元烈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因为太过用力使得关节都有些青白。
“虽然有着父汗的呵护,可是族人的话却深深地刺激到了母妃。怀孕期间,她曾经数次寻死都被父汗救了回来,但是却伤了身子。最后她拼着性命将我生了下来,自己却熬得灯枯油尽......都没来得及看我一眼,她就去了......”元烈的双手痛苦地插进了头发里,将那一头桀骜的长发搅得凌乱不堪。
岳绮云沉默地听着这段往事,坚硬的心底有着一丝唏嘘,然而眼神依然如寒冰般冷漠。
“我之所以不想让你将那孩子生下来,是怕你将来跟我母亲一般......”元烈忽然抬起头,蓝色的眼眸里有着挣扎,他深深地盯着岳绮云道:“自你嫁到草原,虽然刚开始我是有些怀疑,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终是相信你的!”
“哦?”岳绮云的嘴角噙着淡淡的嘲讽,“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呢,元烈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