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回身,悄悄对蔡琰道,“小姐,好英俊的公子!”。声音虽小,但公孙续五官何其灵敏,听得一清二楚,微微一笑,也不做声。
丫鬟红着脸偷偷看着公孙续,先行下车,取过一小马扎,放在马车旁边,然后再次拉开车帘,伸手迎出蔡琰。
一只纤纤玉手,先自车厢中伸出,娇嫩亮白,柔弱无骨;而后,一张如同绝世画作中的俏脸出现在公孙续的眼前。柳叶弯眉微微颤动,水汪明眸带有一丝气,挺翘的琼鼻搭配一张碧玉无瑕的俏脸,令人心生怜惜,樱桃小口,洁白皓齿,微张之间尽显娇柔,并带有一丝淡淡的妩媚,令人心颤。行走之间,如微风拂柳,娇美动人,虽只有十三四的年纪,但已经成长为一倾城倾国的小美女。
公孙续心中纯净如水,只抱着欣赏的眼光欣赏了一遍蔡琰,然后便收回目光。而公孙续身后王奇,却心中念叨着非礼勿视,低下了头。
“琰谢过公子一路照拂!”,蔡琰款款行至公孙续身前,如风拂柳,楚楚动人。躬身行礼,声音如同珍珠落盘,轻柔动听。
柔软动听的声音,如一根尖细锋利的针,狠狠地扎在公孙续的心头,令公孙续心中不由一痛,无法想象真实历史上,似这般楚楚动人、娇嫩柔弱的蔡琰,到底是怎么度过卫病秧以及草原生活这般不幸的人生的。
面由心生,心中念及于此,眼神和面上便露出些许怜惜和心疼之色。
蔡琰见此,以为公孙续是心疼自己这一路的辛苦和独来幽州的不易,内心莫名的被触动,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之外,蔡琰还没有在任何一个男性的眼光中见到这种神色。
他真的是一个不一样的男子呢!
蔡琰心中如是想着,女儿家面薄,不由的面色微微泛红,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内心十分的娇羞,不断责问自己,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想法。
但公孙续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中,没有从那种怜惜和疼爱得情绪中脱离出来。其实,这些都是大男子主义作祟,让公孙续觉得,这世界上,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要被呵护的,尤其如蔡琰这般精致娇柔的玲珑玉人。
蔡琰想伸手捂住自己的面颊,不想让公孙续见到自己面红的样子。但伸出手之后,见公孙续依旧满是怜惜和疼爱的看着自己出神,目光呆滞,不由自主的,下意识伸出纤纤玉手,在公孙续眼前晃了晃。
公孙续猛然惊醒,见俏生生的,面色微红如同彩霞映在脸上,正好奇的看着自蔡琰,脱口而出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蔡琰博学多才,自然明白公孙续的意思,内心欢喜,更是感觉面如火烧,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再次向公孙续款款一礼道,“公子谬赞,小女平平之人,怎入得公子法眼?”。
“小姐客气!”,此时,公孙续方才醒悟过来,不由为自己的失态暗暗羞愧,但佳人在前,岂能表现出来,于是很自然的对蔡琰道,“以小姐倾城之貌,若且平平,则天下怕是无貌美女子!”。
这个时代人多含蓄,公孙续如此直白的话,令蔡琰面红似火,娇羞不语。
反倒是身后丫鬟,掐着小蛮腰,歪着小脑袋对公孙续有些蛮横的道,“卢公常在老爷面前夸赞公子博学多才,文武双全,今日见得我家小姐,为何只用古人之言,不若公子为小姐作诗一首,看看公子是否配得上小姐?”。
临走之际,蔡邕让丫鬟照看蔡琰。丫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去照顾,总之,觉得不能让小姐吃亏,看看这个公孙续到底配不配得上小姐就对了。
“仓啷”一声响,丫鬟如此行径,公孙续尚未言语,身后王奇仓啷一声拔出手中宝剑,厉声呵斥道,“区区贱婢,安敢质问我家公子?!”。
对公孙续不敬就是死罪,王奇可不管对方是谁。
王奇突然如此声色俱厉的一下,不仅那小丫鬟,就连蔡琰,也吓得面色微微一白。
“师兄!”公孙续低声斥责一声,王奇愤愤将宝剑收起,而那脸色吓得苍白的小丫鬟,则强做镇定,倔犟的看着王奇,故作蛮横之状。
“我家小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美若天仙,追求者多如繁星。你家公子既要与我家小姐定亲,我如此一问,有何不可?”
“碧玉!”,丫鬟的话让蔡琰有些羞臊,紧蹙秀眉柔声呵斥。
公孙续见之,不由一笑,这小丫鬟,倒挺有意思,于是道,“你所言不错,我第一眼得见你家小姐,便惊为天人,是应该作诗一首,以赠你家小姐!”。说完,公孙续开始低头沉思,搜索起自己脑海中众多盗版诗作,思来想去,觉得有一首很不错,于是悠然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蔡琰与那丫鬟皆微微一愣,没想到公孙续竟然真的出口成章,虽然文体与当前流行问题存在一定区别,但意境非凡,并且正好与刚刚所说惊为天人之语相应,当真不凡。
“碧玉,还不向公子赔罪!”,蔡琰回身向小丫鬟微微责怪一句,而小丫鬟,则嘟囔着不情愿的向公孙续赔了一礼。
“无妨!”,公孙续摆摆手,对蔡琰道,“蔡小姐,此处荒凉凄冷,不是说话处,还请小姐上车,先回将军府再说!”。
听闻公孙续说要回将军府,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蔡琰不由又脸色微微一红,娇羞点头,轻嗯了一声。
一路之上,公孙续充分发挥后世来人的卓越见识和幽默,将蔡琰和小丫鬟碧玉逗的不断娇笑,本枯燥的行程,倒也因为时不时响起的银铃般笑声而充满乐趣。
而进入城中之后,公孙续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