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重归3(1 / 1)(重生)我真不是大魔头首页

不过,谢无延这阵恐慌没持续多久,就被虞府里头更壮观的场面吓得烟消云散了。    那么大一块地方,中间空了一个戏台子,估计是虞胥霖闲来无事听听曲子用的,其余的地方都像是烩了大砸锅似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也不比门口那些大爷大妈好多少。他们穿着各式不同的衣袍,有的打牌有的喝酒,还有一堆高谈阔论不知在吹些什么牛皮。谢无延本就因为那满头的头饰而重心不稳,此时看到这群人聚在一起更是头脑发胀。    不是说仙门聚餐么,这门里门外都坐的些什么人啊……    传闻虞胥霖老前辈是淡泊名利归于俗世,丝毫不嫌弃百姓,还日日同他们寻欢作乐。如今看这一厅的人们,谢无延信了,信得服服帖帖。    外头坐满了百姓,里头就自然而然坐的都是修道之人了。在场的人有不少也算是老相识了。见谢无延带着一个弟子过来,有几个处于礼貌还向她点了点头,随即客气完了就继续聊他们该聊的。    这些修士有一部分是根本不在乎这位魔教教主,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而另一部分就是带有鄙夷的情绪了,尽管看得出他们是在刻意抑制,但总能在偶尔瞟过来眼神里看到点不太舒服的。    赵其琛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些修士看他们的眼神总能让他回想起他父母为人家仆时被主子看的眼神,两只手放在身前,越绞越紧。    谢无延天生属个没心没肺的性子,倒是没啥好在意的,注意到赵其琛的样子,转过头笑嘻嘻地和他讲:“别怕啊,在场这么多人我抬抬手就把他们灭了,哪个敢欺负你呀。”    心知谢无延又在吹嘘她自己,赵其琛心中略有无奈,却也点了点头。    方才逛街花了好长时间,耽误宴会的时间,桌上菜上来不少,有好几桌都已经提前开吃了。谢无延领着赵其琛晃晃荡荡走几圈,在戏台子边上随意找个位子坐。    刚坐下,耳边一句冷幽幽的话就飘过来:“这位就是魔教教主啊,怎么是个女的?”    听到这句明目张胆的羞辱,谢无延刚想骂回去,结果一回头就瞄到了一对短短粗粗的眉毛,随着说话的动静还一抖一抖的,说白了就像两只乌漆嘛黑的毛毛虫,她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虞府家大业大客卿上百,在这上百名客卿之中,谁不知道有个眉毛最短的名叫谭恕。    此时谢无延这笑声好比千万句问候他亲娘的话语,谭恕一时间红了满脸,又不甘示弱地嘲讽道:“真不愧是魔教教主,光是等你就等了近一个时辰,您脸面可真大!”    他声音很大,引得好几桌人都往这边瞧。谢无延边哈哈哈笑边道:“老谭你说啥呢,您和虞老前辈关系这么好,咱今个搁这儿就不打了吧。”    谢无延最擅长争口舌之快,面对那人的嘲讽能够完全不带喘地怼回去,这话听起来倒像是谭恕想要先动手似的。众人暗自好笑。    谭恕讽人讽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反被人讽回来的,心下气不过,趁这微醉的酒劲也不管后果如何了,扬声喝道:“我告诉你,就你这这种级别的杂碎,老子能一个打十个。”    周围一阵小小的沉默。    “好呗,”谢无延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但是话语不善,“那我陪你玩玩?”    见形势不对,一旁观战许久的迟云狄连忙扯住谭恕,转而笑对谢无延,道:“这位魔……教教主,今日来此一聚,是为促进感情,可勿要伤了和气。”    他说得和和睦睦的,慢悠悠的语调让谢无延讨厌不起来,不禁抬眼望过去。只见这人一身青衫,衣服上没绣什么花里胡哨的纹饰,估计不是哪个门派弟子,应该是个散修。他就坐在谭恕旁边,想来就是谭恕那个“知交好友”迟云狄了。    谢无延曾听齐承宇八卦过谭恕这人,说这人“心如其眉”,心胸宽广程度绝不能比眉毛再粗点,小气得要命,贪权又贪财,还爱出风头。很多修士其实都不怎么喜欢他,但是谭恕这人的实力又确确实实摆在他们之上,所以有些事情便不好明讲。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和迟云狄这个散修走到一起去了,两人自第一面起就仿如故友,知无不言无话不谈,谭恕到哪去都得带着他,有酒有肉一起分着吃。    反正不管怎么说,谢无延是肯定理解不了他们两个的,一个脾气那么爆,一个脾气那么好,说不定迟云狄哪天被谭恕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也罢,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这时,一旁有位修士忽然问虞胥霖道:“虞老前辈,今儿这么好的日子怎么没几个舞女助助兴哪?”    虞胥霖本还在和一位老友叙旧情,听这边一喊,也大着声音喊了回来:“哎呀!这东陵探春楼的舞女今儿个没凑齐,都给城里一个富人家先订了去。下回!下次来,保准让你们听这东陵最好的曲子!”    那修士倒还不满足,惋惜道:“那这光吃饭可太没意思了。哎,有没有哪位弟子愿意上来舞个剑助助兴的!”    谢无延忽然就知道这修士兜兜转转的用意了。纵观这全场,不是仙界德高望重的长辈也是名号响当当的人物。仙界聚餐是向来没什么人带弟子过来的,这一来多一个人多一张嘴,二来带过来了也没什么用处,吃顿饭而已,大多数掌门还是愿意让弟子把时间花在练功上。    所以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赵其琛。    一般弟子与掌门是不可平起平坐的,弟子可以站着也可以跪着,或者掌门坐在上位,弟子坐在下位,可眼前这小生才一来就被谢无延拉着坐在了一起,心中都有些期待他上去展露一番。    很显然,又是一个来刁难谢无延的。不过谢无延对于赵其琛的剑术向来不担心,只是这赵其琛性格内向,就算空有一身武功也不会愿意出风头的。    她拍拍赵其琛,试探地问道:“试试?”    赵其琛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面上露出一丝难色。    谢无延笑了一下,远远地回应那位修士,道:“我们家的上吧!”    既然其他门派都没什么弟子了,那不让赵其琛上让谁上?    “好!还是魔教教主爽快!”    谢无延“哪里哪里”地笑着,回头时语气故意一横,对赵其琛道:“干嘛呢你,还不上啊?”    赵其琛心知谢无延又是在给他寻机会锻炼,不敢磨蹭,便硬着头皮提剑上了。他面上波澜不惊,可心底到底还是怕的,好不容易走上戏台中央,手指却该死地哆哆嗦嗦个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要拿不住剑。    逮着机会,谭恕最先哈哈笑起来:“好一个魔教弟子,这还没到危难关头呢,连个剑都抓不稳,将来遇到强劲的对手可怎么办!得直接吓得双腿发软跪地求饶了吧!”    后面这话是说给谢无延听的,谭恕和魔教弟子又没仇,只是一向看不惯谢无延这种作风而已。虽然表面上骂的赵其琛,说他丢脸,但这脸归根结底还是要丢到谢无延头上去的。    不过,跪确实快跪了。    赵其琛也很想好好舞一次剑让大家知道他并不是无能,灵力传到指尖又被心底恐慌吞噬得干干净净。    他出身低微,父母曾经是人家雇的仆人,他从小便浸泡在各种打压与命令里面,所以遇到人多的地方就控制不住往后缩。他有些崩溃地看着谢无延。    谢无延知道她要再不上去,戏台上这家伙准能把在场的这群人耗死,于是伸了个腰,懒懒散散地站出来,道:“还是得逼一把啊。”    下一秒,她便以迅雷之速出现在赵其琛面前冲他笑了一下,旋即不留余力飞快地出掌,就短短这么些时间,甚至连剑都没有出鞘一寸。    赵其琛没想到谢无延说来就来,应激状态之下也飞快地出剑抵挡。然而他忘了一件事,谢无延手无寸铁,面对这把削肉如泥的铁疙瘩,她肯定无力还击。    谁知,谢无延忽然“嗖”一下蹲地,虽然姿势不大好看,但还是巧妙避开了这一桩血案。众人暗暗松一口气。    两人又叮叮咚咚打了一阵,期间谢无延招招狠厉,带着掌风劈过来,赵其琛便不得不全身心投入,认真对待起来。    谢无延手上动作不停,道:“干嘛非得有个人陪你耍啊,这么大个戏台,自己一个人多爽。”    她身为魔教教主,这般尽全力地与弟子比剑,隐隐有些当众教训弟子的势头。谢无延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她掐算好时间,突然脚步一乱,长长“哎呦”一声,直迎赵其琛的剑尖。    众人暗叫不好,这赵其琛估计要收不住手了。    然而,正当对面要刺中她的时候,那剑锋突然一转,转而被持剑者负立背后,另一手接住谢无延,再次阻止了这场闹剧。    众人被这弹指一挥间吓得一惊一乍。倒在赵其琛怀里的某人佯作遗憾地揉揉脑袋,道:“哎呦呦,就说不该戴这么重的头饰嘛,可差点摔死我啦!”    “……”    方才两人这段给众人不少震撼,尤其是最后谢无延“脚扭”的场景,赵其琛能够即使收手就已证明他反应能力极佳。闹剧过后,众人便又忙着吃饭不再理会那两人。反倒是那谭恕开始两眼冒光地盯着赵其琛。    后来,这顿饭不咸不淡地吃完,期间赵其琛被谭恕拉出去一次,估计是看这小子剑法不错想来挖墙脚的。谢无延就坐在那儿见谭恕满面春风地出去死气沉沉地回来,又是好一阵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