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字字如针、针针见血!四爷再强,也被震的心房剧痛,过了很久才说:“月儿,你这番话,四爷听得心如刀绞,如果这种心如刀绞你不能体会到,那我无论如何是失败了,你受委屈,四爷比你更难受可是人生不是儿戏四爷娶了你,就是要一辈子做你的男人,你离开我,你去找谁你是个中国女人,离婚再醮,又比呆在四爷身边强多少我好歹是拿心待你的除了母亲,四爷拿心待人没有过”
月儿苦笑摇头,“你拿心待我,难道拿心待人就是叫人受罪么、目的就是叫人活得又低又贱么!”
四爷道:“你不必太过多心,所谓低所谓贱并不是名分决定的,感情才是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不是?罩”
“我连尊严都没了,要感情有什么用!”
四爷无语,过去那个刀切豆腐两面光的男人横是在婚姻中变成了锯嘴葫芦,他早就对此丧失了信心,所以他对工作的投入比过去更甚,忙起来也就忘了婚姻的纠结,可是终究是要给月儿一个说法的,但是说法在哪里?在一起两年也没有找到一句定心丸,他于她来说,丈夫不是丈夫、亲人不是亲人,就是千古罪人一个。这种状况实在令人怅然!
她又是偷又是哄又是魅惑,他还看不出她存着什么心么?
他语重心长地道:“给不了你正室名分,四爷很愧疚,可是四爷疼你是真的,你固然不愿领情,也看不到四爷待你好,可是假如你真走了,你会后悔”
月儿受不了他这种自负,几乎有些粗鲁地打断了他,噙着眼泪道:“你放不放我走靠后再说,可是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后悔!你不是我,你不要代我发言。委屈时是我自己委屈,被人蔑视时是我自己脸上发烫,不挨打的人从来体会不到被挨打人的疼与痛,所以今后我会不会后悔也只有我自己知道,你不要妄下结论”
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抛洒,她看着他说:“你会遭报应的。琰”
四爷缓缓走开了,穿着戎装的背影透着男人式的茫然,他长叹一口气说,“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我并不好受,过去四爷也是一个轻松洒脱的青年现在这份洒脱与轻松无影无踪了这就是结婚成家带给四爷的全部意义”
他的心情不比月儿轻松到哪里,他说:“你受委屈四爷不好受,但是我们可以慢慢改变这种叫人委屈的环境,若说放你走,那是不可能,已经过了俩年了,你还要去哪里,抛开四爷舍得不舍得你不论,四爷最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乱闯,万一出事了呢?”
他的话被敲门声打断了,顿了顿,回身去看月儿,她还在默默流泪,他刚才的语重心长就不见了,说:“不哭了,把脸擦一擦。”
月儿也不愿给人看见泪容,背身去餐桌前坐下了。
四爷重新取出烟盒子,吐纳了一口气说:“进来。”
进来的是廖生,见四爷面色不好,又见姨太太背着身子坐着,料是闹别扭了,于是说话分外提着个小心,他打开手上的一套锦盒道:“四爷,罗副官打电话着我取这件玉玩送来。”
四爷取了一支烟,在烟盒上顿了顿,说:“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是真品!”
四爷看了那玉玩一眼,又看了月儿一眼,回头对廖生说他和少奶奶要去林家,叫廖生把东西带着一起去。
廖生说:“那两点的会议延后吗?”
这句话倒提醒了四爷,四爷说:“唉,我忘了这件事!”脸色更加不好,怪罗副官没有提醒他,他蹙了蹙眉,说不行的话一并晚上再去林家吧,只是讲好照合家福的事也要推到明日了。
廖生领命后还要说什么,却看了眼姨太太没有说。
这时候月儿从四爷身边走了过去。
“映月哪里去?”四爷唤她。
她没答,他又说:“不要走,让廖生开车送你一送!”
这句话让月儿想到自己身无分文,不由就站住了。
见她驻脚,四爷却打发廖生出去了,他还有话跟她讲。
“来,过来坐下。”他说。
月儿没有去坐,面无表情地说:“给我两块钱。”
四爷过来,夹着雪茄的右手抚上她的背,“不急着走,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