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看向吴伯。
“吴伯,我是谢家的女儿,您心里难过,我也不好过。只是今日来,我是有事相求,还望吴伯能够帮忙。”
吴护院是从年轻时候就跟着谢老侯爷上战场杀敌的副将。
长得高大威武,更是一身神力。只是后来年岁上来了,身上又有旧伤。
老侯爷顾念他,干脆就让他留在府上养老,做了个护院。
说话间中气十足,声音里带着些惆怅。
“大小姐,您若是说和宁王有关的事情,老夫怕是帮不上忙了。这些年,您从谢家拿过去给他的东西太多了,我们谢家也给不起更多的了。”
这老头说话直来直去,直叫谢荏染汗颜万分。
她当年到底是做了多少错事,又让多少人看了笑话,抛了白眼啊。
不等谢荏染回话,谢茆婷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吴伯,你虽然是跟着祖父征战沙场的,可到底也还是我们谢家的家将,你怎么可以对长姐这么说话!”
吴伯冷哼一声。
“如今老侯爷生死未卜,大小姐若是真的为了宁王的事情登门,老夫就应该这么说说她!怎么,大小姐还没吭声,三小姐倒是听不下去了?既然如此,就走吧,老夫这间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谢茆婷脸都涨红了,她气愤的将手指捏成了拳头,恶狠狠地瞪着吴伯。
“你……”
吴伯站起身,不想理会她们,转身就要进屋。
谢荏染却开口了。
“吴伯,荏染此行,并非为了宁王,而是为了父亲,为了谢家。”
老头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没回头,却安静的等着谢荏染往下说。
“谢家这次兵败,实属意料之外。两日前,传来的战报还是一片大好,怎么就忽然败了?”
吴伯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战报上说,是军中忽然生了疫病。匈奴趁机打了个措手不及。”
谢荏染冷笑。
“吴伯,您跟着祖父戎马多年,这些鬼话,骗得了珛都中的昏聩,能骗得了您么?那些粮草和药材,都是珛都拨过去的上好的东西,怎么就忽然得了疫病了?况且那些随行军医怎么连一丝准备都没有,说蔓延就止不住了?”
吴伯猛地回头,眼睛里都是血丝,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大小姐,这不可能!这些不可能!军营重地,若是有人发了疫病肯定就直接隔离起来了,怎么能在两日内,就直接蔓延到了全军!这不可能!”
谢荏染直直的盯着吴伯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所以,吴伯,若是不是疫病,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们谢家军,遭人陷害,身陷险境。若真是如此,只怕是祖父和父兄们,也都危在旦夕。”
闻言,吴伯猛地大步走到了谢荏染面前,像是第一次认清楚这个大小姐一般。
“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大小姐,老奴有眼无珠。一直以为您心思都在宁王身上,忘了自己是谢家的女儿!老奴忘了,您也曾经是随着老侯爷上战场杀敌无数的女子,请您恕罪!”
谢荏染扶着他的手,让他站了起来。
“吴伯,不必如此。这些年,我确实是丢了谢家的人,您骂的没错。但是今日来,荏染是有一事相求,这事儿,我左思右想,只有您能去办。”
吴伯像是料到了什么似的。
“大小姐请直言,老奴定当粉身碎骨,也要报效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