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就好比大多数人认为读书没用,许墨从一出生就被印上了偏见的标签。
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被困在偏见里面出不来。
“许墨,一个人的出身并不代表什么,本身才是,你觉得自己不好,我觉得很好。”
“虽然你总是冷着一张脸看起不好相处,其实不是,因为我帮过你一次,你送鱼送果子送菌子,上次山里遇到蛇,你看出我害怕,什么也没说默默地陪我一起回去,我芦苇窝少了几个鸭蛋你二话不说就填满……”
风过田野,少女的声音很轻,好像融进了风里,一点一点给少年灌输“自我”。
“许墨,在我眼里,你很好,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乔兮枝这人是非分明,别人对她的好都铭记于心,别人对她的恶都如数奉还。
而许墨,是对她好的那一个。
此时,阳光很温和,少年很热烈,平时里那双像一滩死水的眼睛有了温度,比黑夜里的星辰还亮。
声音很低似呢喃:“乔兮枝……在我眼里,你也很好。”
乔兮枝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许墨,那股子冷漠冰凉的气息一瞬间都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春风和煦。
乔兮抬着头看许墨,清澈见底的杏眼装着询问的神色:“既然都好,那就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我们保持原来的样子行不行?”
许墨垂着眼睑,良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看来还不是固执地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乔兮枝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干活吧村友。”
她随意地跟许墨挥挥手,心满意足离开地里。
如果乔兮枝回头,会发现,少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背影,眼底的情绪意味深长,久久不动。
*
自从乔子军提出卖葱油饼,乔兮枝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裴言。
开学以后,乔兮枝基本上没去过县城,更别说黑市。
那个懒洋洋的青年依旧在角落里等待生意上门。
“裴言。”乔兮枝淡淡地喊。
裴言头都不带抬一下,“丫头片子,叫哥!”
在黑市卖冰粉开始,乔兮枝和乔子军跟他熟络以后,他便渐渐露出本性。
还仗着年纪动不动就让乔兮枝喊他哥。
乔兮枝觉得这简直就是恶趣味,又不是亲戚,怎么能成天喊哥?
她直接忽视,就直呼其名。
乔兮枝一脸认真:“我有事跟你说。”
裴言抬起头,还是原来那句话:“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