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陌循不再理会那两太监,道:“把锁砸开。”
两个守门太监,听了这话,张了张嘴,但面前站着的是活阎王,他们哪里敢出半点声,闭上嘴,趴在地上,任自己浑身的骨头抖成筛糠。
二皇子的母亲魏贵妃管着尚食这块,高志能做到这一块的总管,自然没少仰仗魏贵妃。
贵妃高高在上,谁要冰,也要不到她那儿去,她手上冰窖钥匙不过是一把备用钥匙。
没有人敢找她要钥匙开冰窖,得砸冰窖就是对她不敬。
司徒陌循是天降煞星,是活阎王,但那位可是当今皇帝的老婆,二皇子的生母。
屋角堆放着砸冰块用的锤子,李正是武将,有的是力气,拎了锤子过来,两锤子下去,把锁砸开,揭起冰窖门,看见站在下头的两个人。
钟灵冻得脸蛋通红,倒还生龙活虎,正举着一大块有来砸门的冰块,而无心则抄着胳膊歪在一边看戏。
司徒陌循看向无心。
钟灵从小到大,功夫没有一天落下,长得跟大姑娘似的,实际上身子骨好得很,但无心……
司徒陌循就不是那么能肯定了。
他不知道无心在下头又冻又焖的,身体有没有出问题。
无心抬头对上司徒陌循的目光,摸了摸下巴,一脸无所谓,仿佛在冰窖关百八十年都没关系。
司徒陌循知道他没事,收回视线。
守门太监见冰窖门开了,抬头就看见正从冰窖里出来的钟灵,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钟灵从冰窖里出来,看见那俩守门太监,怒火蹭蹭地上来,将手里大冰块直接砸向那二人,骂道:“狗奴才,敢谋杀我!”
守门太监早已经吓得三魂没了二魂半,趴在地上任冰块砸来,一躲不敢躲。
钟灵要留活口,没用全力,但他力气大,仍然把那两太监砸得头破血流。
守门太监见自己没被直接砸死,连忙重新跪好一个劲地磕头:“门不是小的锁的,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他们现在连求饶都不敢,只盼不要连累家人。
高志本打算让钟灵自个冻死在冰窖里,但离开冰窖,想着冰窖里冻着一个钟灵,心里终究不踏实。
虽说这天气,按理不会有人去冰窖取冰,但也只是按理。
万一有哪个不按理的……
高志越想心里越虚,没敢走远,去转了一圈,便绕回冰窖附近,悄悄盯着。
只要外头大门不开,就不会有人发现冰窖里面有人。
里头空气不足,连冻带闷,人呆不了多久,只要三几个时辰,下头的人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就算没死,浇上水,封进冰里,一样得死。
反正早做处理,免生枝节。
他没想到,就在他去转这一圈的时候,已经有人进过那道大门。
更没想到他这一盯,竟盯来了司徒陌循。
看见司徒陌循,他就知道不妙,但存着一分侥幸,转身想走,却见一个人笑盈盈地挡住他的去路。
看清来人,高志死的心都有。
李密折扇轻拍手掌,温和笑道:“高总管,我们王爷找你拿冰窖钥匙呢。”
高志恨得磨牙,李密这只笑面狐,打扮得跟个文人雅士似的,实际上一身功夫好得放到禁卫军里得排第一。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只得转回身,硬着头皮往冰窖走。
走到司徒陌循和钟灵面前,连忙跪下。
钟灵一脚踹过去,“这冰窖长年不锁,我进去就锁了,别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高志磕头下去:“奴才该死,奴才确实不知道西平郡王在冰窖里……”
信他才有鬼。
司徒陌循嘴角勾出一丝冷意。
高志不信短短时间,钟灵真能在冰窖里看出什么,道:“可是郡王为什么会进冰窖?难道冰窖有郡王要找的东西?”
晋王在宫外头大搜特搜,弄得满城风雨,如果给他扣上一个搜宫的帽子,皇上就容不得他。
司徒陌循不理高志,看向钟灵。
如果不是他让人暗中跟着钟灵和无心,几天后钟灵和无心就得横死冰窖。
就冲着这点,这个高志已经可以去死了。
不过,他得在弄死高志之前,把要办的事办了。
钟灵虽然浑,但心里明白得很,见高志弄了一个搜宫的套,让他钻,勃然大怒,一脚把高志踹翻,骂道:“狗奴才,没弄死我,还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