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说完就拉着林茵走:“姐,咱们快走吧,”又小声补充了句,“那个许总没怎么你吧?”她说着夸张的撸起袖子,愤愤的道:“姐,你别怕他,怕他也不能不让咱还钱,下次他再欺负你我替你打他。” 林茵在想许戈辉,像许戈辉这种富有实力和皮囊的男人,多少女人趋之若鹜,跟各种女人调.情调惯了,撒谎说的都是真话,相比之下,她道行差远了。 林若看她没反应,叫了她一声:“那个许戈辉真欺负你了?”她撸着袖子要转回去揍人,被林茵拉住,“你打不过他。” “那……”林若愤愤,“放狗咬他,反正咱们家楼下那么多流浪狗。” 林茵揉揉她脑袋:“嗯,那你下次见到他别忘了。” “嗯!”林若重重点头。 萧煜看姐妹俩从妇产科门囗过去了,激动地指着林茵:“她不是去妇产科?” 许戈辉淡淡看他一眼:“罗董的病房在几楼?” “呃……”萧煜心里默默感慨一句欲求不满的男人真是惹不得,“五楼,VIP。” 两个人从楼梯上去,罗颖恩提前把跟踪监视她的人支走了,许戈辉和萧煜直接到病房。 病房里罗颖恩正在给父亲擦脸,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到是许戈辉,放下毛巾叫了声:“许师兄。” “嗯,”许戈辉点头,“罗董怎能样了?” “那天股东大会被气倒之后就送来医院了,情况不太好,”罗颖恩看一眼睡着的父亲,“前几天精锐股票大跌,有人大量收购股票,我爸又受了刺激……” “你现在行动不方便,事情我让人去查。” 罗颖恩点头:“我很奇怪那几个股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抛售股票,都是唯利是图的人,怎么肯以比市场低几块钱的价格抛售股票?” “你怀疑背后有人操纵?”许戈辉看她一眼。 “可能有人在恶意操纵股市走向,买了很快转手,流通就变大了,市场饱和度高了,所以一直在跌。” 许戈辉目光沉了沉,又问她:“你怎么样,他们有没为难你?” “没有,”一向女强人形象的罗颍恩忽然撅着嘴巴,“就是行动不方便,谁也见不了。” 萧煜一看她面颊含羞,就知道这位大小姐思春了:“怎么着?连伱们家万思修都见不到?” 罗颖恩无语瞪他一眼,萧煜笑着拍胸脯:“放心,包在哥身上,一定把你解救出去,让你们俩双宿双栖。” 几个人正说话,张医生敲门进来,看到许戈辉,愣了一下,才笑道:“你小子是来看罗董的吧?” 张医生是许母老师,许戈辉对他很是敬重:“也专程来看你。” 张医生笑骂了句,给罗董做检查,走的时候,许戈辉忽然叫住他。 “怎么了?”张医生转身。 “你认不认识一个林茵的人,她好像有家人也在这家医院。”他虽然觉得也没那么巧就认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哦,认识,她母亲每隔一段时间都来医院,前段时间摔倒住院了,怎么着,你小子什么时候关心起女孩子来了,你妈可是经常说你不近女色来着。” “哦,没什么。” …… 林茵和林若到林母病房,林母刚醒,正准备下床,林茵忙跑过去:“妈,你怎么起来了?” “在这里躺了几天了,身上难受,想回家了。”林母扶着床栏,话说的很吃力。 “你要去哪里?我扶你去。”林茵赶紧扶住林母。 林茵把林母扶到洗漱间洗漱完又换了衣服,林若把粥盛出来,林茵喂林母喝了一口,林母咽了一会儿忽然吐了出来,林茵看她脸色发白,以为她身体又不好了,吓得脸色一变,忙去拍她妈背,紧张地道:“妈,你怎么了?林若,快去叫医生。” “啊~哦。”林若赶紧放下碗,跑了出去。 “你别紧张,我这个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母拍拍她手,“我就觉得这粥没味道,喝不下去。” “等您病好了,我带伱去吃伱最爱的酸菜鱼。” “我这个病伱又不是不知道,不浪费那个钱了,”林母收拾衣服,“回家养几天,吃点好的就行了。” 林茵知道妈妈是愁手术费,把她按下:“我已经问了张医生了,安排了后天的手术,你哪儿也别去,我和林若在医院陪你。” “张医生来了。”林若跑回来。 “张医生,我妈的情况怎么样?”林茵看张医生检查完,把他拉到一边问。 “情况不太好,”张医生道,“早上的血检报告,AFP和CEA严重超标,我先给她换新药,再安排手术,你们也准备一下。” 林茵木然点头:“谢谢张医生。” “姐,你怎么了?张医生说什么了?”林若看她姐失魂落魄的进来,问道。 “没事,说给妈安排手术了,”林茵走到林母床边,把林母换下来的脏衣服装起来,又道,“我回家给妈拿几身衣服,林若你在这里看着妈,我晩上再过来。” 林若乖巧的“哦”一声。 “哎~你包怎么不带?”林母看林茵包也没拿就走了,“你给她送过去。” “姐!”林若拿着包追出来,一眼瞥到江颂声,远远脆生生叫道。 林茵听到叫声看过去,前面几步处江颂声正站在路边打电话,白衬衫黑长裤,身形修长,气质干净。 “姐,你包没带。”林若把包给林茵,又跟江颂声打招呼:“江师兄你怎么来医院了?”她说着忽然又看到他捏着电话的手,叫道,“你手怎么了?被狗咬了?” 江颂声看一眼手背上那个牙印,再看向悠悠走过来的林茵,等她走近了,才笑了一下:“嗯,前几天在路边不小心被一只流浪狗咬的。” 林茵气得半死,只装作没听见。 “那你以后走路要注意呀,”林若在江颂声面前活泼很多,“流浪咬人都有毒的,”她又聒聒的问,“那你来医院是打疫苗的吧?” 江颂声看林茵一眼,才说:“那我下次买点狗粮带在身上,”他“哦”了一声,目光投向林茵,目光流转带着邪气:“现在流浪狗都喜欢吃哪种狗粮?” 林茵被他含沙射影骂了一通,怒气值直往上飙:“喜欢吃黄金饼!” “黄金饼啊,”江颂声“哦”了一声,“黄金”两字故意咬得很重,四两拨千斤地回击:“我会做啊!” 林茵不阴不阳地瞪他一眼:“你做得太硬了。” 江颂声深知再说下去,她肯定转走人,像是很随意问道:“你们来医院干嘛?” 他问完眼神忽然变了一下,冷冷的看林茵一眼。 “我妈……”林若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林茵打断,“我妈前几天下楼摔了一跤,来医院检查。” 江颂声眼神一凛,寒了几分,瞥林茵一眼,又有电话进来,也不避讳两人,直接接听。 “姐,为什么不告诉江师兄妈住院了?”林若瞟一眼江颂声,看他认真接电话,小声问,“妈不是说了想见他的吗?” “他太忙了,还是别去打扰他,”林茵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要在平时请他到家里来倒没什么,但妈是住院,要求人来看病不太好。” “可是……”林若并不把江颂声当外人:“江师兄也不算外人吧?” 林茵无力跟小姑娘玩你问我答,别再露馅了,催促她:“你快点回去,妈该喝水了。” 她刚一说完,就听到身后江颂声的声音:“林若你先回去,我和伱姐有点事要说。” “OK!”林若朝他摆了个手势,调皮地眨了下眼:“那你们慢慢谈。” 林若走了,江颂声脸色就从春变成了冬,但他自制力一向很好,从不会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咆哮,他一向擅长以云淡风轻地囗吻说最严重的事,冷哼一声:“怎么着?你是想让你妈一直托着病断断续续地治疗?” “我们家的事不劳你费心。”林茵对着他全身的刺就竖起来了。 “不劳我费心?”江颂声勾唇的时候尤其邪气,“你是打算让她一直托着,每天几瓶镇痛剂几瓶吊水就这样耗着?” 林茵母亲患病已久,他是知道的。 “我自己会想办法,不用你管!” “什么办法?”江颂声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靠你每个月几千块的工资还是几个才能拿到一次的业务提成?”他忽然抬手,冰凉的手指捏上她的耳垂,“还是你打算把这个几块钱买的耳钉拿去卖了?” 他越说越冷厉,手上的力道也越发重,林茵一把拨开他的手,全身无力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医院的墙上,身体发抖:“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江颂声声音阴冷,摊开掌心,多了一枚耳钉,“这个耳钉也与我无关?” “江颂声!”林茵看着那枚灰旧的一点光泽都没有的耳钉,冷厉吼他一声,“你如今都鲜衣怒马了,过去的那些破衣褴褛早就翻篇了。” “我就喜欢翻回去!”江颂声掷地有声,伸手捏着她手腕。 “你干嘛!”林茵挣扎。 “黄金瓶到底硬不硬?”江颂声把她往车上扯,“吃过才知道。” “我不去。”林茵死扒着车门。 “不去是吧?”江颂声一副“我还治不了你了”的表情,“你要是觉得在大马路上这样扒着车门很好看的话,我陪你。” “你……”林茵气结,钻入车内,“碰”一声关上车门。 萧煜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绝尘而去的宝马X6,转头问后面的人:“要不要跟上去?” “不用。”许戈辉黑眸沉了沉,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