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就连那个女娃过世了这么久,他的宝贝孙子都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反而时长提及几句,嘴上不干不净的骂着短命鬼,贱女人!
就连他自己,每每和人念及自家孙儿当初的畅快淋漓,根本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
现如今,大难临头了,他反倒恬不知耻的知道心疼起自家小辈了?
试问,哪里来的这种道理?
正如他许国斌所说,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家儿女不是父母,爷爷奶奶以及家族一种长辈眼里的心头肉,宝贝疙瘩?
凭什么,你就能理直气壮的欺负人,等到别人找上门的时候,家里长辈就立马跳出来,拿心头肉说事?
“老夫与那女娃非亲非故,扯不上半点关系,她之遭遇如何,老夫无法体会!”
许国斌倒是会说话。一句话撇开了自家孙儿不说,还顺便权当解释了一句,也等于变相的在帮许岩开脱罪身!
“是吗?”张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那正好,本王也无法体会!”
“你…”
听后,许国斌顿时瞪大了眼睛,老脸青红交替,一时竟无言以对。
就算那到了嘴边的满腔的怨言,最终也不得不咽回嘴里。
或许,张天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许岩与他无亲无挂,又凭什么要求人家去感同身受?或许在一众长辈眼里,许岩此刻遭遇让人心如刀绞,但那又与他何关?
当初自家孙儿欺负人家唐雪柔时,又何曾想过她的父母以及家里长辈,又是何等心思?该有多难过?
眼下,这也算是还施彼身吧…
不过,一想到两者当初的身份差距,许国斌却瞪起了眼睛,“这也能一概而论?”
“为何不能?”张天眯起了眼睛。
“我家岩儿天生娇贵,又岂是她一个家族弃女所能相比较的?常言道,虎落平阳不如犬,落难凤凰不如鸡,两人本就不在同一水准线上,凭什么要相同对待?”许国斌脸色涨红,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张天再次点了点头。
所谓,人分三六九,事赶二五八。
地位身份不一样,待遇自然也不一样。
说的庸俗点,就算他许岩掉了一根头发,恐怕为了某些利益关心讨好的人,都能排着队来。反之,唐雪柔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多看两眼。即便她以前的身份比许岩要高贵的多。
张天自然也清楚,如许国斌这等老人精,骨子里就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高贵,优越感。
“你的意思,只要像你们这种,有钱,有权,有背景的人,就可以任意欺负别人,就可以肆意凌辱他人?”
许国斌,“……”
张天瞥了他一眼,走到一旁,看着脸色已经毫无血色的许岩,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缓缓开口,“既然自认高人一等,天生优越感十足。那此时此刻,为何因为唐雪柔,又一而再再而三…道歉?以至于到了此刻,还跪在本王面前?”
“呵…”
张天很是不屑的冷笑起来。
许国斌,“……”
此刻,本土名流大亨,许家老太爷,再次无言以对。
张天的每句话,都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深深砸进他的耳里,轰在他的心头。
虽有万般不甘,可不得不说,张天所说,每一句都值得他去仔细咀嚼,慢慢体会。
张天缓缓蹲在许国斌的身前,凝视着他那似乎不知所措的脸,轻声笑着,“我来告诉你为何吧?”
“因为您老啊…”随即扬起那白皙修长的右手,不轻不重的在其满是皱褶的脸上拍了三下,“欺软怕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