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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理又不瞎,立马就发现了:“暖暖,谁欺负你了?!”
顾暖看到是他已经放松了一些,可被这一问又心头难受起来,摇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暖暖别哭!我帮你欺负回来!”宋明理觉得自己的小媳妇一定是被欺负了,小孩子只有被欺负才会哭的!
顾暖听到他的音量赶紧扯住他的手:“没,没有人欺负我。”
要是不说清楚,她真怕宋明理真给她找场子去。
宋明理疑惑了,皱眉看她:“那你为什么哭?是不是受伤了?”说着宋明理就伸手去看顾暖的身体状况,还以为顾暖哪里受伤了。
他现在会主动思考问题了,但想的还是比较简单,而且在他的认知里顾暖和宋明珠一样是小孩子,所以真没往复杂了思考。
顾暖看他这么紧张自己,顿时心里暖呼呼的,难过的情绪也散了一些,现在的她还有人疼。
“我,我想我爷爷了”
宋明理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哪怕智力还不全,他也知道这是悲伤的事情。
他知道暖暖的爷爷是谁,昌福爷爷对他挺好的,可是昌福爷爷已经离世了。
少年凝眉想了好一会,伸手一把抱住了小姑娘:“暖暖,抱抱,不哭。”
顾暖愣了一下,虽然宋明理之前喜欢抱着她跑,但这样相拥的拥抱是第一次。
不知道是少年的安慰太过真诚还是这个怀抱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小姑娘恍惚着第一次伸出手回抱住了少年,相拥而靠的那一刻,她觉得很安心。
宋明理眨了眨眼睛,觉得这样的抱抱有点不一样唔,抱着暖暖很舒服,他喜欢。
等顾暖回到厨房外面,粽子已经包了十几个了,顾暖赶紧坐下,低着头微微红了脸。
裴玉第一次包粽子,心思都在手上,怕自己没包好露陷,所以也没注意。宋明珠就更不分心了,为了能吃的肉粽一双肉肉的小手正在和粽叶还有糯米奋斗。
吴氏心细灵敏,倒是察觉到了一点,但看了看小姑娘的面色,她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现了。
“三弟妹会包粽子吗?”
顾暖听到吴氏的发问,立马直摇头:“不会,大嫂,你教我吧。”
顾暖眼睛眨巴着,满满的都是好学,她对吴氏更像是对姐姐,吴氏这段时间教了她很多,而且一直很贴心,很有耐心,她从吴氏这里感觉到了类似姐姐的温暖。
“行,大嫂包教包会!”吴氏笑着把手上包好的粽子绑好,然后拿了两片粽叶给她,自己也拿了两片,然后一步步的教了起来。
宋明珠听到声也赶紧伸头凑过去,她要多学几遍,她一定能学会的!
裴玉看着三人的样子,扬唇笑了笑,这样平淡温馨的日子她突然觉得很好。
几人在这包粽子的时候,宋明理抱着一把洗好的艾草一一的给门窗插挂上,刚才宋明理回来就是弄艾草回来了。
挂艾草是端午习俗之一,有驱邪祛病的寓意。
临近中午,宋明孝去村中的水井挑水回来了,煮粽子用的,这叫“午时水”。
端午节当天中午正午的时候在井里打的水,当地人认为这个时候的水是最能辟邪的,小孩用“午时水”洗澡能祛除痱子带来健康身体,成年人用这样的水洗澡会走好运,也是一种祈福习俗。
洗澡倒是免了,就宗哥儿和小承安洗了,毕竟家里离得远,挑水累得很裴玉没让儿子折腾,大人们就洗把脸就算洗了。
宋明孝几个虽然觉得简略了奇怪的很,但也没说什么,洗脸也是洗嘛。娘心疼他们,怕他们累着,开心还来不及呢。
等粽子煮好了,下午还得提着粽子去山神庙和河边祭祀,山神是大鱼山这边的村民对给予他们安居家园的大鱼山山神建立的庙宇,应该是先辈用来表达对大自然的敬畏和感恩吧。
河边祭祀则是祭祀河神,水源是人们赖以生存的重要资源,清水河这条母亲河自然也受到村民们的感恩和敬爱,只不过百姓都将这些神话了。
这些习俗在裴玉看来一点都不迷信,反而很有人情味,也有着不一样的精神意义。
大概是因为,大鱼山这边的祭司等活动虽然充满神秘色彩,却没有残忍的做法。就是祭祀用的食物也都带回家自家食用,没有浪费一分一毫。
祭司河神也就是去河边摆盘粽子点三炷香,根本不是像她前世看到的故事那样把粽子丢水里,或者活人祭祀之类的。
说白了这时候大家都穷,吃不饱的时候谁会浪费食物?
哦,还丢金贵的粽子进河里喂鱼?当自己是地主吗!
这些祭祀大多就是个仪式程序,传承下来的是神话故事和先人意志。
裴玉刚开始听到祭祀还挺慌,毕竟前世从网络等渠道了解的祭祀都不大好。
等她去村里溜达一圈,有意无意的和老人妇人聊完天,放心了,贼放心。
附近的村落穷是穷,卖儿卖女的也多,但搞残忍祭祀的一次都没有,祭祀活动都很简单。
宋恒为此还笑话了她一回,觉得她脑瓜子思路清奇,总是想些有的没得。
裴玉哼哼唧唧的愣是反驳不了,没法子,她不仅想到了,还去落实了!
宋恒笑话归笑话,一见媳妇瞪他赶紧抱着人求饶。
其实活人祭祀的事情他不仅听过还亲眼见过,有些地方的百姓在面对天灾无力时确实会做荒谬之事。
当年他去赈灾就见过不少村落活埋童子童女的,不过这事知道归知道,他还是不说了,免得他家爱瞎想的媳妇听了提心吊胆。
裴玉也就装模作样的哼唧两声罢了,两句话就被哄好了。
去山神庙祭祀的路上难免遇到村民,宋恒保持读书人的气度,有礼的很。倒是一路上收到不少“秀才相公”、“秀才娘子”的称呼。
社会阶层的改变就是如此实际,往常大家虽然也对宋家忌惮上三分,却绝对没有现在这样的敬畏。
这是等级阶层的压制,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