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玄武门”牌匾,挂还是不挂?
西岐王伯邑考有些犹豫。
单纯挂牌匾,他是不怕他怕的是挂上牌匾后,有什么气运之类的说法。
说起这件事,他就不由地想起某个信誓旦旦向他保证“此次出兵必能大获全胜”的道士,或者说,神棍。
他抬手将申公豹叫道面前来:“你说,这个牌匾,挂上好,还是不挂好?”
申公豹想了想,说道:“纣王阴险,十分可恶,必定怀有险恶用心。”
“虽然我们看不出这牌匾有什么用意,但是最好还是不要挂上,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伯邑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嗯,知道了,得挂上
命人将玄武门牌匾挂在西岐城门之上,伯邑考看了看,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武”这个字,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他感觉自己找到纣王送给牌匾的缘故了原来是西岐攻打商汤无功而返,没有武德功绩。
而玄武门,实为“宣武门”,宣示武力之意。
这是在嘲笑自己宣示武力碰了头,灰溜溜返回西岐这件事。
这牌匾若是伯邑考大胜而归的时候获得,那是真心实意地祝贺至于现在,怎么看怎么阴阳怪气。
只不过刚刚挂上牌匾,不好朝令夕改,现在就取下来。
西岐王伯邑考闷闷不乐,感觉申公豹无用,让自己又一次上了纣王的当。
正想着,前面入城门的大军停下来。
伯邑考更是不悦:“怎么回事?前军将领南宫适何在?”
南宫适穿着甲胄,提着武器纵马奔来。
“大王,末将在!”
伯邑考见他居然没有收起兵器,更是恼火:“我问你,前军是怎么回事?”
南宫适答道:“将士们忽然停步不前,说这一次出征,实在凄惨,想要请大王怜悯一二。”
伯邑考心中升起不安感觉,事情似乎正在超出他的意料。
将士们停步,岂不是一不小心就可能军中哗变?
“寡人自然怜悯军士,等寡人入了城,便将犒赏三军。”
南宫适微微摇头:“将士们想要的,不是这种犒赏,而是一个公道。”
“他们听说,大王误信奸佞之言,又被妖道蛊惑,这才盲目兴兵。”
“非但没有为老侯爷报仇,反而损兵折将,实在大大不该。”
军中已经有兵变了,南宫适就是其中的领头人!
伯邑考的目光盯着南宫适手中提着的、寒光闪闪的铁枪,心中已经冰寒一片。
他想要大喊别人来护驾,想要怒斥南宫适这个乱臣贼子。
但是他知道这只怕是根本毫无作用,只会失了自己最后的体面。
他的身边心腹却是不信,站出来叫道:“南宫适,你把话说明白,谁是奸佞!”
“你是奸佞!”
一声断喝传来,一支箭贯穿这名心腹咽喉。
伯邑考转头看去,看见的却是另一个披甲执弓的将领,他也策马来到伯邑考的车架之前,大声叫道:“请大王诛杀妖道申公豹,以及子平,丁烯、于子等奸佞!”
伴随着他的叫喊,许多士兵一起叫喊:“请大王诛杀妖道申公豹,以及子平,丁烯、于子等奸佞!”
“请大王诛杀妖道!”
“请大王诛杀奸佞!”
伯邑考脸色苍白,跌跌撞撞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向将领们和众将士。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众多兄弟和西岐群臣,已经悄然散去,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是要造反吗?”申公豹乘着白额虎,腾空飞在大军之上,开口叫道。
士兵们纷纷对他怒目相视。
之前申公豹耀武扬威,已经是惹了众怒!
有的将领忍不住,拉开弓箭要射杀申公豹。
申公豹看了看下面将士群情汹涌,也是心中发怵:“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为上!”
又想到:“伯邑考先是兵败,又是兵变。”
“若是他是天命圣主,应该能够撑过这一次若他不是天命圣主,那他就是活该有这个劫难,死了也是不稀奇。”
“我不如先离开西岐这个是非之地,等到天命圣主再次确定,我再回来为西岐效力,推翻商汤、击败姜子牙也不迟。”
想到这里,申公豹不再犹豫,一拍白额虎飞走。
伯邑考见此一幕,气的胸口发闷。
妖道!真是个妖道!
当初出兵你信誓旦旦,如今兵败后兵变,你直接就跑,还有比你这家伙再坑的妖道吗?
无奈之下,伯邑考只好咬着牙,看向南宫适等人:“寡人同意了,众将士可以诛杀奸佞,追杀妖道!”
南宫适等人也不道谢,也不行礼,直接冲上前来将伯邑考的几名心腹拉出去杀死,人头在将士们之间传递,片刻后不成模样。
“现在,寡人可以进城了吗?”
伯邑考沉声问道。
南宫适摇了摇头:“大王做下如此错事,又嫉妒贤能,难道到现在还没有一丝痛改前非之心吗?”
伯邑考终于明白了,对方根本不准备给自己任何机会。
自己的大王之位,终究是保不住。
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跟这些乱臣贼子虚与委蛇了,伯邑考直接喝道:“寡人有没有错,是你们可以问的吗?是你南宫适可以定下的吗?”
“公道自在人心。”南宫适答道。
“少做这等虚伪模样,有什么话,直言吧!”伯邑考扬声道。
“请大王退位,另选贤能,就任西岐之主。”南宫适也真不客气,果真立刻直言说道。
伯邑考咬牙切齿看着他,指了指其他前来逼迫自己的将领:“你们,也是一样的想法?”
其他将领全都低头,然后说道:“请大王退位!”
“请大王退位!”
伯邑考咬牙,看着这些人,忽然大笑三声:“尔等要我退位?我偏偏不退位!”
“我知道,你们想要一个和和睦睦的场面,好像要把我的退位变成是我无德无才,禅让给其他人。”
“我偏不退,偏不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