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风动(1 / 2)一眼沉沦首页

“你们刚聊什么呢,为什么方魏尔这货笑这么开心?”

扶笙脸红心跳地听封驭来这么一句,小声说了几个词。

他的坐姿因为要听清扶笙在说什么,按着她的指尖,倾身靠过去,蓬松内卷的头发扬在她的发顶,痒痒的。

封驭听到几个词,眼眸微转,慢慢退回去,松开了手底下的葇|荑,手指缩了起来。

他又倒了杯酒,笑骂了句傻|逼。

方魏尔眨了两下眼睛,高声说:“我呸!封驭,老实跟你说了吧,从初一跟你坐同桌到现在,你才是最傻|逼的那个!!”

方魏尔颤巍巍地用手指点向封驭,脸孔因为酒精上头,形成滑稽的猴屁|股。

“你高中那点傻|逼事儿,还是我和姜来替你摆平的——”

“......”封驭轻笑着打掉方魏尔的手,看向苏嘉艺,“你哥喝多了,送他回去休息吧。”

苏嘉艺用手捂住方魏尔喋喋不休的嘴,“笨蛋,闭嘴。”

“唔、唔!”方魏尔挣得满脸通红,在苏嘉艺的禁|锢下,勉强安静了下来,也不知她说了什么,方魏尔揽着人走了。

扶笙感觉到在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她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退场了。

但心头一直被方魏尔那句话勾着。

过不久,封驭转头问扶笙饭菜好不好吃,扶笙的心思从很久之前就不在饭菜上了,突然被这么一问,刚才被包裹住的温热手心,发麻发热,很想逃出去。

“很好吃...不过...我没看出来封老板原来是会做饭的人。”

“封驭还有很多你没发现的技能,他会的可多了。”姜来打趣地接上话。

扶笙的手机在这时没有征兆地响了,她快速从蒲团上站起来,说了声抱歉,飞快地跑了出去。

里面的空气让她有些过分沉|沦,像在犯|罪,抱着手机出来后,这种罪|恶感才消散。

原本扶笙想着晚点吃完饭再在宿舍群里发个消息,没想到季晓芩提前打来了电话。

她单手撑着二楼栏杆,一只拖鞋松松地立在地板上。

“喂,晓芩,我今晚不回去了。”

季晓芩在电话里担心地询问她在哪里,扶笙一下子不知该怎么答复,她心底里有个声音,让她不能告诉季晓芩真相。

她吞咽了两下唾沫,方才的蔬菜清香卡在咽喉里,混杂着白酒的烈气。

像佛陀座下的莲,沾染了某种世俗的欲|望。

“我今晚回家住,你这么早就约会回来了,其他两个都在吧?”

“嗯,都在,今晚会下雷阵雨,幸好你人在家,不然我都怕没人陪你睡觉。”

“放心吧,我妈会陪着我的。”

扶笙匆匆挂断电话后,才发现身后站了个人,她紧张得心提到嗓子眼,手机倏的滑落到地板上。

“............”

封驭弯腰捡起发烫的手机,放进扶笙墨黑衬衫的胸|前口袋,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给你准备了房间。”

扶笙不知道封驭在那里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但总归是有些心虚,所以一路上直到进了客房,都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我就在你隔壁,有问题随时找我。”

封驭简短地说完,没有进入这个房间一步,礼貌地替扶笙关上了门。

她舒了一口气,但同时心更加紊乱,整个身子正面压倒在床上,想着方才封驭把滚|烫的手机滑进她的前|胸口袋。

那片肌肤只余一层单薄的布料,封驭的指尖不经意地接触,扶笙的脚背习惯性地绷直,脚|趾|蜷|缩,整个人像只烧红的虾子,没有限度地回味刚才发生的小细节。

可能是今天一天过于疲累,扶笙迷糊间睡过去了。

等再睁开眼时,窗外一道雪亮的雷电闪过,好像要劈穿这张窗子,窗户帘因为没关紧,在敲锣打鼓的轰隆声中,如同女鬼的裙裾,张牙舞爪地朝扶笙扑来。

她连忙用被子捂住耳朵,噩梦般的一幕幕涌现眼前。

她打开手机里可以使人平心静气的音乐,但不知为何这音乐,在这种诡谲的独处环境之下,更加可怖。

扶笙把灯打开,关了手机音乐,抱着双膝靠在床头,呆滞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她光着脚出现在隔壁房间门口。

*

封驭靠在门旁,似睡非睡的眼眸盯了扶笙好久,沙|哑着嗓子说:“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扶笙有一秒钟的慌神,她跌跌撞撞地走了上去,脆弱地扑进男人的怀里,抖着纤薄的脊背,蝴蝶骨跟着颤栗。

“我害怕打雷...今晚...能陪陪我吗...”

她看不见男人脸上的神色,但可以听到一览无遗的心跳声。

他们的心连接着心,一同跃动,传递温|热,没有任何人在此刻打搅他们。

扶笙见人没反应,没作声,把双臂禁|锢地更紧,像女童眷恋她的小熊玩|偶,只顾把头埋在男人滚|烫的胸|膛。

“让我任性一晚、可以吗...我真的害怕...”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扶笙惊愕地抬头看封驭,不可置信地放开了手,后退两步,他的脸上是极为嘲讽的笑意,深情的眼眸眯起,像在打量一样高级商品。

忽然,一声轻笑,雷光乍现,扶笙陡然惊醒,她木然地站在封驭的房门口,面前是一扇紧闭的房门,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她低头看光|裸的脚丫子,上面伤疤斑驳,丑陋不堪。

扶笙不想回去,她蹲坐下来,嵌在门前的小夹缝里,脑袋抵住门扉,凌|乱的发丝别有一番韵味。

她在目前为止最接近封驭的地方,这让她感觉愉悦。

走廊的尽头倏的吹过一阵阴风,把扶笙吹得一激灵,更往门缝里缩去。

她想找什么东西盖住自己,但发现来的时候太着急,没有把薄被带出来,就连个枕头都没拿。

“谁在那里??”

扶笙心脏猛然一空,如同升至最高点坠|落的跳楼机,下一秒,她的脸上受到一道冷白的强光照射,貌似是手机后置手电筒的光。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