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服侍的抱竹和抱夏面面相觑,然后闷不吭声的低下了头。
大约醒的太早,孙希吃早饭的时候还一直昏昏沉沉的。
崔然看她小鸡啄米般,不时点着脑袋。
便是有时候给自己夹菜,也是迷糊着一双眼睛。
红扑扑的小脸蛋,睡眼惺忪没睡醒的样子,十分可爱。
他顿时起了玩心,从桌上的一碟酱菜中,夹了辣椒丝,放进她的碗里。
孙希耷拉着脑袋,一扒拉筷子夹进了嘴里。
“咳……咳……”嘴里的粥都被呛出来了。
孙希咳嗽得眼眶都冒出了泪花。
崔然笑得前仆后仰,嘴里还欠收拾地道:“你看你,吃个饭,也能把自己呛着。哈哈……”
抱夏赶紧递了茶给孙希喝下。
孙希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又吃了一碗小米粥。
几天后,宫里传来消息,皇后正式将大皇子接到椒房殿抚养。
宁贵妃哭得声嘶力竭,旋即病倒。
皇帝出面调停,让宁贵妃可以每天到皇后宫里探望大皇子周祯烨。
宁贵妃这才稍稍缓了气,在床上叩谢皇恩浩荡。
崔然说皇后宁氏与宁贵妃都是来自陇西世家,太后此举,不过是有意离间她们内部不合,毕竟照看一个身子不好的皇子,很容易便照顾出病痛来,到时候宁贵妃心里,会怎么想皇后?
太后提拔寒族出身的云妃,也是放出一个信号,朝廷选人,不拘出身!
云妃的父族亲朋,俱被授予了官职,尽管大小不一,但朝中已有不少官员齐声反对了。
尤其是御史孙河,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嫉恶如仇。
他平时不声不响,但朝堂直谏起来,属于不要命的那种类型。
激动起来,八字胡须抖啊抖,也不管面前的是皇帝还是其他朝中官员,唾沫星子喷薄而出,常常喷的对手一头一脸。
云妃的父亲看中宣徽使一职,皇帝在朝上宣布这项任命的时候,孙河当即出来反对,口若悬河,喷出一大堆反对的理由。
什么才不配位,什么埋下外戚篡权的祸根……
口水喷了皇帝一脸。
他大怒回到云妃寝宫,云妃还不明所以地上来问关于宣徽使的事情。
皇帝当即斥责道:“宣徽使宣徽使,你只晓得宣徽使,因为你的宣徽使,朕被御史孙河喷了一脸的口水,脸都丢尽了,你自己看,朕脸上的口水还没干呢!”
云妃这才心疼地举袖为皇帝擦面,跪下请罪。
崔然将这件事说于孙希听的时候,她笑得肚子痛。
笑完了又觉得不对,问他云妃寝宫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崔然眨了眨眼:“自然是她对头人的宫里传出来的。”
孙希问是皇后还是宁贵妃?
崔然笑道:“都有。”
孙希又问:“现在我们国公府,到底站在那一派啊?”
“陛下正值盛年,你还想着站队,找死呢?不过御史孙河,也算是难得的直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