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道能在一百年前掀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风,甚至连他师傅都奈何不了他,不得不请出五灵神镜来对封印他,这足以证明魔僧之强了。
他强是真的强,可也要看面对的是谁。
魔僧,也是僧,僧就是人。可对面那位,就是刚才说他不讲武德的那位,人是魔!真正的魔!
当世中除了姓吴的外,马程峰对其他对手时一点都提不起兴致来。
就好像动物园马戏团里,猴子被驯兽师拽出来,被迫营业一样。
亮个相可以了吧?耍几下可以了吧?祭出七星刃闪瞎你的狗眼可以了吧?
什么?不可以?
你还敢还手?你还把我打飞了?你还让我在两个女人面前出了糗?
那不好意思了,小马哥我要认真了,这个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你的拳头硬?”
嗖地一刀,如银芒乍现,庸道的右臂被七星刃挑开了,皮肤下一根根筋络都清晰可见。
“你的拳头硬?”
嗖地一刀,如千钧之力,庸道的拳骨被七星刃斩断了,刀法之快竟让他来不及感受到任何痛楚。
“你很能打?”
一道魅影穿过,犹如电光火石,让庸道的身体猛地打了个寒颤,而后,就是肉眼可见的,胸口正中裂开了。
刀口切的很细腻,精准的甚至连外科大夫的手术刀都不及其百分之一。
一刀下去,庸道胸口前的皮肤就被洞开,里边是一个血窟窿,血窟窿中的内脏还在砰砰跳动着。
这一连贯的招式做出来,于马程峰而言,也仅是两秒钟的功夫。
他背对着庸道,站在苍凉的黄土坡上,右手腕一个回旋,灿如星光的七星刃在其掌中旋转几周后,潇洒地插入刀囊。
“呵……也就那么回事吧。”
噗,噗,噗……
庸道胸口下的血窟窿里,连接心脏的若干根细小血管同一时间齐齐炸开了。
“额……”
他仰头倒了下去,双眼中的血红也逐渐消失,他木纳地望着星空,嘴巴半张半合了几下。
“安拉,我会处理好那尊魔神的,你话太多了,上路吧。”
庸道死了,两个女人放下酒杯,全然没有了那闲情雅致。
因为庸道的死才刚刚是一道开胃小菜。
倒塌的镇龙塔下并没发现有龙的踪影,甚至连半点动物的骨骼残害也没有。
大地还在摇晃着,掀起了黄土高原上的沙风冲入巫岭。
黄沙漫天,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你俩退后!”马程峰道。
咕嘟嘟……咕嘟嘟……
镇龙塔废墟下,一股股黑色泉水开始向外涌出。
那黑水极为粘稠,乍一看像极了石油。
天际之上,乌云滚滚聚集而来,一道道炸雷闪烁着落入巫岭。
这片干涸了上百年的黄土高原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雨水,只不过这雨水却十分粘稠,与之古塔废墟下溢出的粘稠黑水不差分毫。
那黑色液体越来越多,眨眼间已经吞没了古塔废墟。
废墟下,好似有一只手,正在拼命地向上推,拼命地要挣脱束缚的枷锁。
马程峰纵身一跃,身子凌空大喝:“七星斩!”
他手中的短刀上,七颗璀璨的宝石荡漾出无数剑芒,五颜六色的剑芒在半空中汇聚成一柄虚幻的剑影,横空劈了下来。
废墟上的黑水瞬间被斩断作两截。
尽管马程峰这个大开的潇洒自如,斩的也是酣畅淋漓,但,那道剑痕鸿沟下,黑水还是黑水,仿佛那是个无底洞般,根本没有尽头,也寻不到终点。
“小曼,快喝了这个。”
娘已经嗅到雨水中那股异味了,赶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枯蝉汇入清水中,给常小曼服下。
方才,这二人一直在品美酒,绝非是贪嘴,而是提前打开味蕾,尽可能的保留葡萄酒的甘甜于口中,用来缓解枯蝉的这股苦涩味。
常小曼望着迎着黑雨站在悬崖峭壁上,还在摆POSS的丈夫喊道:“怎么样?搞的定吗?”
“有点难。”
很难想象,那被封印的地狱魔王还未现世,就让马程峰失了分寸。
强如仙奴,他说斩也就斩了。但这次他要面对的东西不一样。
仙奴,只是占了个仙字,勉强还算残留着仙家的一丝丝余威在。
但这东西,正在“溢”出的东西,是不可估量的,因为她(他)强大与否,要取决于阳世间人们的状态。
秦河下游的雨已经下了很多天了,受其影响,无数百姓都得了癔症。
普通的中西药只能暂时缓解他们身体上的不适并不能根治。
买的药多了,瞧的医生多了,他们也就逐渐放弃治疗了。
等死吧,反正大家跟我一样,我难受你们也难受,我花冤枉钱你们也花,过几天我病死了,黄泉路上咱们大家携手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