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势不减,巨大的雨滴打在窗棱上啪啪作响,与炉灶内秸秆燃烧的声音相辅相成,奏出充满生机的乡村重金属音乐。
厨房内的两个男人蹲在炉灶前,每人捧着一碗豆芽汤很安静,像是在静静地聆听雨声,又像是在沉思, 总之谁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李牧遥终于忍不住,转过头问道:“然后呢?”
“唔?”陆钧壹吹开汤碗上浮着的葱花,喝了一大口才不紧不慢的道,“没有然后了呀。”
李牧遥深吸一口气,气到:“话说一半, 你礼貌吗?”
陆钧壹一脸无辜的举起两根手指:“两句了,再说我怕你骂我。”
李牧遥脸色变化好几个颜色, 咬着牙给了他一句称赞:“……好样的。”
陆钧壹嘿嘿一笑, 神情活像是只刚学会独自捕猎的小公猫,喜滋滋的摆弄着好不容易抓到的耗子,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知道刚才的话你听进去了,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再……”
哪想到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完,却见李牧遥突然起身:“两句了。”
“……”陆猫猫可能差点儿忘了,他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猫,抓的却是久经社会的“老”耗子。自以为抓到了耗子就是好猫,根本没想过也没准是耗子觉得无聊在逗猫玩。
“你大爷!”
陆猫猫气急败坏的抄起一根秸秆就招呼过去,老耗子早有防备,一个躲闪反手夺下半截开始反击。
窗外的雨噼噼啪啪,屋里两个一八几的大男人一人抄着半根秸秆打来打去,直打到陆钧壹细皮嫩肉的手被秸秆皮划了一道口子这才住手。
“完了完了,我完啦!”
陆公子从小很少受伤,这会儿手指被秸秆这种在他眼里又脏又有感染风险的东西划破,顿时脸都吓白了。
可李牧遥压根就没当一回事,蹲下来从灶膛边上捏了一小把草木灰试图帮他止血。
结果这一举动直接把陆公子吓得惊声大叫, 直言他要谋财害命,推开他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一路顶着大雨,陆钧壹跑进正房穿堂的时候,白晓星正搂着唐沁打算往厨房去,见他如此慌张的模样,双双吓了一跳。
“你干嘛?”白晓星见他都有点摇摇欲坠,上前扶了一把。
“我要死了,快快,送我去医院处理伤口!”陆钧壹哇哇叫着把受伤的手指举过去大叫。
“怎么搞的?”白晓星一脸关切,可在看到那个血迹略干的小伤口,在整个无语住了,“啧,伤口好深啊,再不去医院都该愈合了。”
“你别闹啊晓星,”陆钧壹都要哭了,“越是细的伤口越不能忽视,万一破伤风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