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大三学期结业,要在大化实习一个月,还要带着行李住宿。
学校的车,先在男寝接上男生和行李,再开到女寝来。
贾昌义扛着高晓茹的行李,刘立民提着潘瑗的行李,陈晓惠笑了,“嘿嘿,都是帮自己女朋友拿行李。”
“老贾,当支书了,可不能这样了,要大公无私!”邢丽花说。
“来,老邢,把你的行李也给我,我扛着。”贾昌义扛着高晓茹的行李,手里还拿着脸盆。
“老贾,你糊弄鬼呢,你还能扛什么?”
伊人只打了个包,里面装着小被和褥子,大夏天,也用不着大被,里面包着脸盆等生活用具。
“自力更生吧,老六,不要指望别人!”伊人抱起自己的包,笑着说。
“老乡,我来了,怎么也不能让你自己拿呀!”李景涛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你还是帮邢丽花吧,看她那可怜的样子嘻嘻。”
“哎,老六,你家小侯呢?”周玉霞撇着邢丽花。
“他早滚回家了。”邢丽花无奈地笑着。
伊人抱着自己的包下楼,挺沉呢,下楼还行,回来上楼就费劲了!
学生们把行李装上车,大卡车拉着全班三十人,向目的地出发了。
贾义臣立在车头那边,回去看着车厢里的同学,“班长、支团弄出点情绪来,唱个歌”
“向着太阳,向着目的的远方,向前!”伊人坐在车厢上,吹着风,情绪上向来了。
“看看,人家体育部长就是有能耐,唱起歌来,也雄壮,威武。”
“老贾,真能夸我,别把我拽到沟里去呀。”伊人笑了。
“伊人,我看你现在比我潇洒”贾义臣看着伊人。
“那是,自由自在,谁不服,敢坐车挡板上!”
“那有啥呀!”姜玉龙立刻坐到了挡板上。
“都给我下来,危险!”司机探出头来,恶狠狠地大声喊。
车厢里,一阵哄笑,贾义臣说,“瞅瞅你,玉龙,你一上去,就被撵了下去,还连累了伊人。”
学生们,有说有笑,到达了目的地,油城化工总厂,简称大化。
带他们实习的熊老师,伊人在排球场上见过,白白的,矮矮的,很帅,还出国进修过,很有才华的年轻男老师。
“你们先安排好住宿,然后,我带你们参观实习车间。”
伊人她们进了前楼的宿舍楼,男生被安排在后楼。
“呀,六人房间,那还是原来那样住吧,我们原来六个人。”潘瑗说。
开始,要进行入厂教育。在精练厂是有求的,上班时,不能穿带钉子的鞋,女生长发要挽起来。
教训是,多年前,一个女工即将调回老家上海,在最后一班岗时,长发被卷进了机器里
“要求这么多,老师早不说,也没带鞋来。”
陈晓惠的靯,为了耐磨,钉了铁钉。伊人觉得,陈晓惠就是节俭,她很不习惯听铁钉走路的声音,很不舒服。
实习开始时,熊老师带学生们参观精炼塔,三十多米高的炼塔,往上看,都眼晕,伊人不敢上去。
熊老师,看着爬上炼塔的学生,惬意地在塔板上向下张望,似乎在说,老师,终于逃出你的魔爪了。
伊人看着熊老师那无可奈何的样子,笑了,她有些恐高,不过,上去就可以自由自在了,于是咬牙爬了上去。
“伊人,你上来干什么?”贾义臣伸出手来拉了一把伊人。
终于上来了,伊人双腿有点哆嗦,“我也上来玩呗。”
“你们这些好学生,可别跟我们学,我们是为了逃避熊老师的管束。”
“那你们就不下去了?”
“呆一会是一会,反正,熊老师也不上来。”贾义臣悠哉地坐在地上。
熊老师对这些学生也很不无奈,总是想法设法的不听话,跟撒出窝的鸭子一样,四处奔逃。
星期天,周玉霞提出去油城逛一逛,于是,全屋六个女孩坐车奔向油城。
下了车,邢丽花去老乡家了,其余五个女生,到了油城百货大楼,逛了一圈。随后,她们就分帮离开了,伊人和陈晓惠稀里糊涂地走进了一个大棚市场,一排排床子上,撂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裤子。
看着琳琅满目的服装,伊人动心了,“我从来没自己买衣服,我的衣服都是我妈买的。”
陈晓惠说,“将来你还能让你妈帮你买衣服呀?伊人,你看牛仔裤,挺好看的,你个高,试试呗。”
伊人在陈晓惠的鼓动下,买了牛仔裤,她还看上了一件浅蓝色的娃娃服。
“这个叫娃娃服,穿上跟小孩似的,我们都快大四了呀。”
“嘿嘿,我们还没毕业,就是孩子吗,伊人,你穿上这个衣服,配上牛仔裤挺好看的,买了吧。”
晚上,刘立民来了,他看见桌子上一个饭盆里,有洗好的西红杮,“谁买的柿子呀?”
刘立民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从饭盆里拿出一个,咬了一口,“真好吃。”
伊人很生气,真没礼貌,不管是谁的,就吃,太没出息了,潘瑗看了也无奈,“伊人会心疼的。”
开始跟班实习,就是跟着师傅倒班。
伊人实习小组,有邢丽花,刘菁立,李景涛,四个学生。
伊人觉得,一天到晚坐在仪表室里,也没什么事,怪无聊的,还是回学校取点书看吧。
星期天,伊人去了车站,买了火车票,准备回学校。
结果,遇上于义成和张少军,伊人笑着打招呼,“嘿,你们不好好实习,往哪里跑呀?”
“嘿嘿,你呢,你往哪里跑,我们就往哪里跑。”黑胖的张少军也笑了。
伊人看着张少军那表情,心想,于义成一定跟他说了他们俩的事。
“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是回学校去取书。”
“我们也一样,嘿嘿。”于义成还是那种冷笑热哈哈的样子。
“嘿嘿,别装了,你们俩是回去看女朋友吧?”
“哪里,你看我们像那种人吗?”张少军嘿嘿笑着。
“我们班学生可乖着呢,好好实习呢。”于义成假装认真地说。
“嘲笑我们班?也是呢,熊老师好像管不了,上星期批评了邢丽花他们几个不上班的,我看也没有什么效果。”
“熊老师自己有事,他也顾不上管我们,听说系里派了夏青山主任来。”张少军说。
“啊,那个王峰的姑夫?”
“嘿嘿,你还记得他?”
“当然记得,我不就是在课堂上小睡了一会儿,他坐在前边,我以为他看不见呢!嘻嘻。”
“嘿嘿,他就是来抓上课纪律的,你上课睡觉,他没把你打起来,就很”
“我看他敢打我起来!我就是这毛病,一上课就困,睡一会儿就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