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想法可不是什么脑袋一拍的想法。
不同文化不同地域的族群,对于自我标识,是有不同的习惯的。
他生前的国家地区,姓、氏标识的融合,与“名”、“字”的标识融合,大都是因意义冗余这点而被简化。
经常变动的氏和少变的姓,在名、字也融合后,也都基本沿袭了之前的规则,起名加字辈,在“现代”之后逐渐消失,也是一个事件节点,一个当时社会变化的体现。
原本是在“字”上体现的辈分次序,伯仲叔季孟等,这种规则本身又是一种历史的体现。
这些辈分标识的消失,也同样是一个时代历史事件的体现。
加上之前说的,哪个时代某个姓氏的人多,那么就是某个时代发生过相关事件,某个部族世家或者权势者繁荣的体现。
往商周之前的早期时代推,某个氏增多,大概是某个部落部族的人口繁衍到需要分离出来,以氏作标。
往后的时代,在他生前所在的国家独特的“赐姓”历史,如果这个姓氏的世家繁荣,奴仆被赐姓后繁衍子嗣后代增多,就会体现出来。
他那个时代有着张王赵李几大姓的情况,本身就是历史朝代某个家族或者势力繁荣的体现。
为什么特意加个势力,因为“张”这个姓氏和道教的关系更紧密一些。
同样的,因为某个家族遭殃或者改换朝代而避讳改姓氏的情况,与前一个时代对应姓氏人数发展情况不符,这点也是一个体现。
这只是一点。
不同文化之间,起名、姓氏命名方式也有区别。
有一些地区,会把自己上一辈的名字加入到自己的名字里,每多一节,就是一代。
又或者,某些地区,姓氏是只有贵族才有的,原本没有姓氏的平民乃至于奴隶获得姓氏时的取名方式,是相当粗略原始的。
比如欧洲等宗教相关的,是宗教著名人物加上后缀,又或者父辈加上后缀。
比如杰克逊这个姓氏,jaksn,jaksn,杰克之子。
又甚至是用外表特征来做姓氏,某个部位白的怀特和某个部位黑的布朗。
又或者某个岛国的各种松下、川上
原本没有姓氏记录的地区,在某个时代后大规模冒出这类姓氏名字,就代表了当时的统治者有第一次进行了大规模人口登记的历史事件。
从这类侧面的文字变化,就可以了解到一个时代的情况。
又又比如,他生前的国家历史上基本很少有“一个”、“一只”、“一类”这些量词描述。
“一个”、“一只”这些描述,本身就是近代白话文运动时受到英语里冠词a、an的影响的体现。
这类文字上的影响体现非常多,对历史,对生活细心的人,会逐渐注意到这些问题。
历史社会的影响,是在各个方面上体现的。
所以说,这些东西本身就和历史高度关联,可以侧面印证历史。
甚至某一些文字的产生,就是某些姓氏文字避祸时的生造产物。
然而,就算是绝大多数历史相关的作品,在这一点上,也是没有意识的。
那些喊着契合历史,历史正剧的作品,也都很少注意到这个问题。
还有发音之类的体现,诸如“尴尬”的发言和其本身是吴语借词有关之类的事情,普通话的广泛传播,本身也是关联着一次巨大的社会性事件。
尧言的目光落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了解到这些信息,才开始注意这些,而且,这些东西太多太杂,想要详细地梳理清楚,是要花上很多年时间的。
尧言自己本身只是拾人牙慧,在网络时代了解这些并不费力。
但是
眼前这个男人,是靠自己发现的?
在这种世界观下独立发现的?
还总结出了一套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