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很认真,不似一个淡漠生命的人,聂双双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孩子是母亲所孕育的,那么,去留的权利也应当属于母亲。
若他此言不假。
那么,聂筱雅,你该是个多么残忍恐怖的人,你且等着吧,我终将会让你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肉质上乘的牛排此时也令她感到索然无味,聂双双撑着脑袋,望着玻璃窗外的天空发呆。
沈少玦没察觉出少女的心思,只当是她狗血泡沫剧看多了,才十八岁的少女,比他还小一岁多,他确实是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空降到沈氏并且成为了他的助理,沈少玦一向不是个自恋的人,但也难免往这方面想了想。
不过他不会问,他并不善于表达,也不喜欢揣摩人的心思,无非必要,他可以做到屏蔽任何人想传达的意思,他更喜欢放空的感觉,在一片冰雪的世界中缓慢地下沉。
也不喜欢被人左右的感觉,尤其是女人。
短暂的几次相遇实在算不上美好,都偏逢她的危机,他也很讨厌多管闲事,可每当对上那双眼睛,他发觉自己能在内心的冰川中偶尔看到极光。
璀璨,却仅限于她眼中。
很微妙的变化,他并不讨厌。
甚至…有点喜欢。
喜欢,他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词,想起不知道在哪儿听过的一首歌词,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浓浓的喜欢。
很白话的一段文字,一下子变得好难理解,哪怕他读过那么那么多书,也很难相信自己可能会栽在这上面。
无所谓吧。
沈少玦勾起唇角笑了笑,低着头开始认真地拨起那几只白灼虾。
于是聂双双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不可一世的少年低着头,骨骼分明的手指笨拙地与那几只做着斗争,好不容易才拨好了几个完整的虾,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极强侵略性的少年感,俊美得竟一时令她有些眩晕。
“吃么?”沈少玦将拨好的虾递到她跟前。
聂双双口是心非,“我不喜欢吃虾。”
沈少玦挑了挑眉,将手中的虾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