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是你爹,难道你是老子爹啊?今天我从老家赶来,就是来拿钱的,你弟马上就要结婚了,全家都等着钱用,你快麻利点,不多,只要五万块,拿了我就走。”
那老头子打完林安一巴掌,紧接着就拽着林安衣领,满脸着急的问他要钱。
那副恶鬼般的样子,活脱脱像债主上门讨债。
“松开,我数三下,你要是不松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安被这么对待,早已怒火中烧。
如果不是看在原身是对方儿子这件客观事实上,他早就反抗了,如今也算是先礼后兵,不追究对方的暴力,够对得起对方的身份。
没曾想,这话不但没引起对方的尊敬,反倒换了一副嘴脸一般,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糟老头子下一秒,再次高高举起手,五指并拢成掌,布满老茧的手掌纹,清晰映照在林安瞳孔中。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原身阴魂不散,脑海中突然浮现面前这人过去所发生的画面。
其中就有暴打余欢水妈妈,接着又有抓起余欢水狠狠往地上丢。
只见画面越来越清晰,最后聚焦在其中一个画面上:
一天晚上,喝着醉醺醺的余欢水老爹,从外头踢开房门,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吓得余欢水妈妈牢牢抱紧余欢水,躲在墙角下瑟瑟发抖。
紧接着,余欢水老爹快步走上前来,一只手拿着酒瓶子,一只手掐着余欢水妈妈脖子,把她从地上抓起,靠在墙壁上,逼迫对方拿钱给他买酒喝。
余欢水眼见妈妈面容扭曲狰狞,嘴上无力的求饶着,一只手不停拍打着抓住自己脖子的手,但因为力气不如对方打,根本挣脱不开。
脖子顿时青筋暴起,脸上涨红一片,眼看着就要呼吸不过来,宛如狂风暴雨中,随时都会被淹掉的小船。
年幼的余欢水,第一次鼓起勇气,他随手抄起离他最近的小小火柴棍,之后猛地跑过去,对准自己的老爹,狠狠砸了下去。
因为受限于身高,结果木棍只是敲打在了对方屁|股。
余欢水老爹在酒精的麻痹下,早已失去痛觉,他只觉得屁|股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样,随后松开掐着余欢水妈妈脖子的手,转过身抓了抓痒。
下一秒,他看清眼前站着的余欢水,突然抬起一只脚,重重地踢在余欢水的肚子上,让他整个人横飞出去,控制不住的往后翻滚好几圈,才停靠在墙壁角落里。
余欢水刹那之间,腹腔压力增大,呼吸不过来,硬生生憋得脸红脖子粗,差一点活活窒息而亡。
像这样的经历,每一天都在惶恐不安中上演。
除了在家被打骂,还要在学校遭受同学的嘲笑侮辱,尤其是高年级同学,每次放学都要尿他一身,可以说幼小的心灵没有一天充满阳光,充满温暖。
之所以活着,只是因为放不下他的妈妈。
即使等自己长大了,逃离出这个肮脏,不想回忆的地方,仍旧没有躲过余欢水老爹的纠缠。
一开始打着亲情牌,哭诉着自己以前的不对,随后就是一句:有钱没。
余欢水没办法,不给就去上班的地方闹,所以秉承着花钱免灾的打算,陆陆续续打了一些钱过去,没想到激发了这股不正之风,愈演愈烈。
以前余欢水还有钱,毕竟合伙开公司,也能扛得住余欢水老爹的索取。
可是自从公司倒闭,大壮死去,吕夫蒙消失,余欢水换了个销售的工作,从此再也扛不住余欢水老爹的贪欲。
本来抱着避一避风头,只要眼不见,心就不会烦。
结果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找到了这里,还敢威胁自己。
尤其是沙发上,甘虹此刻已经拿起电话,只等一声令下,就拨打号码找正义使者来主持公道。
但林安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
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这事终归出在原身懦弱无能的性格上。
又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所以余欢水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套路对待套路,反其道而行。
“老子!淦你娘!”
一声巨吼,响彻在老头子的耳旁,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副部宛如被一柄大锤轰击,大脑一瞬间被疼痛所包围。